“我有点想试试, 看看他到底行是不行。”
这天的早上,赵灵微在起床后一直都懵懵的,一句话都没多说。
然而在沉琴给她梳头的时候, 她却是突然说出了如此惊人之语。
沉琴被惊得……连梳子都没拿稳,直接就让它落在地上了。
随着“咔嚓”一声,沉琴连忙把梳子捡了起来,问道:“公主说什么?奴方才……可能听错了。”
“你肯定没听错。”
赵灵微压低了音调“哼”了一声。
那声音显得有些娇气, 又还可爱得不行。
“还打听什么?绕来绕去绕个不行,麻烦。我亲自去试试, 不就知道了?”
沉琴嘟哝了一句:“公主都不知怎么才算行, 就算亲自去试了,又哪能说得清呢。”
赵灵微:“……”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赵灵微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打算正视自己的内心所想, 又是“哼”了一声,道:“那我就不试吧。”
沉琴才要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就听赵灵微说道:“我就是想,想和我的贺楼君, 做那事。他行还是不行, 不重要。我们反正,把那事做了就好。”
沉琴都要给自家主人跪下了。
恰好此时童缨端着刚打来的水进来, 沉琴便连忙小声和对方说起了公主方才所说之言,想要让对方与自己一同劝劝公主。
赵灵微:“你们俩就别劝了。多大点的事啊, 不就是喜欢的人一起做想做的事吗?男子成婚前还都能有好些个通房丫头呢。
“怎么, 我收的男宠就只是放着看的吗?那他到底是贺楼君, 还是贺楼菩萨?”
赵灵微从小就被自己的母妃灌输了许多与《女德》以及《女诫》相关之事。
可无论是她的奶奶慈圣皇帝,还是她的姑姑承安公主,这两位女子都以自己的一言一行让她看到,那几本书上所说的,根本就不是她愿意成为的模样。
她也应当,以此二人为榜样。
打那以后,便是每每看到那基本“女”字开头的书,心中都会来气。
而她一朝来到朔方郡,则更是如鱼得水。
脾气一起来,便恨不得把天都给捅了。
这会儿她的心腹侍女才想拦着点她,就让她逆反得厉害。
赵灵微才听到了一,就以为对方要说到五十。
赵灵微:“你们也别跟我再说女子要‘洁身自好’这类的话了。这种话我可真是都听烦了。‘洁身自好’这个词放在这儿本就不对!
“我曾爷爷当年被匈人围在西平郡三个月,最后又送钱财又送妹妹才得以脱险。可他的这位妹妹,当时驸马可是才死了两个月呢。
“有人在意那位长公主还曾嫁过人吗?怕是那会儿的长公主想在意,别人也会想出一大堆家国大义,不让她在意。”
沉琴着急得都要跺脚了。
沉琴:“可做那事……是会有孩子的啊!”
赵灵微大约是真和自家侍女犟上了。
她张口就是一句:“谁在娶妻之前,府里还没几个庶子的呢?怕甚!”
童缨试着提醒她道:“公主,沉琴的意思可能是……男子即便在成婚前有了孩子,孩子也不是从他们肚子里出来的。
“可公主若是和贺楼君做了那事,也有了孩子,这孩子可就得从公主的肚子里出来了。”
童缨边说边在自己身前比划出了个大肚子,又道:“那可就是十月怀胎了,很辛苦的。”
沉琴连忙用力点头,并道:“公主,公主三思啊。”
这……
赵灵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全然平坦的小腹,感觉到了一丝头疼。
这好像,的确是个问题。
“那要不……你俩再替我去打听打听?”
打、打听什么?
赵灵微鼓了鼓脸,有些气自己两位侍女还是不够贴心,不够善解人意。
公主说:“打听女子如何才能既和男子做那事,又还不会有孩子啊。”
沉琴:“……”
童缨:“……”
并非是她的两名侍女不够贴心,也不够善解人意。
实在是那贺楼君……能耐太大。
她们家主人前一天还说要心腹侍女去打听男子如何才是行,如何又是不行。
到了今日一早,便直接让她们去打听……女子要如何才能既与男子做那事,又还不在肚子里揣上个娃。
童缨与沉琴一合计,便觉得她们今日一定得去给公主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了。
要是等到今日夜里,公主再得不到个答复,等到了明日,是不是就该问她们……女子是不是怀上了孩子,得等多久以后才能知道?
那样的事,童缨与沉琴连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不能留了不能留了,公主的这间院子,她们是不能留了。
否则,公主可能就会问她们……
男孩叫什么名字好,女孩又是叫什么名字好了。
沉琴:“我就说那贺楼君邪门。真的太邪门了!他怎能把公主迷至如此?”
童缨:“沉琴,慎言。”
沉琴虽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