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昭被宫女叫醒,说昨夜月圆之夜,月光甚好,西戎王派人在城外的山上采摘到不少逐月花,现在叫她快快起床为大王子配制解药。
楚昭也没想到苏勒昆都回西戎的第一晚就赶上月圆之夜,害自己想拖延两天都不行。
无奈之下只好起床梳洗,简单用过早饭之后,跟随宫人去了太医署。
西戎王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不放心把他的性命交给一个敌国的俘虏,因此让太医署的太医全程陪伴监督。
逐月花本来就是楚昭用来欺骗苏勒昆都的噱头,有它没它其实都一样。
楚昭将太医署里的药材挨个看了一遍,从中挑选了十几种草药,让太医帮忙焙干研碎成粉末,再以几种草药熬出来的汁水混合搅拌,做出一颗颗的药丸,待药丸风干凝固,就可以服用了。
几位太医从头到尾看着,没发现任何异常,药丸制好后,他们又每人服用了两颗来为大王子试药,要等几个时辰后确认无恙,才能拿去给大王子服用。
一番忙碌下来,就到了下午,楚昭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先前那两个宫女又来请她,说西戎王设宴给大王子接风,几位王叔和堂兄弟听闻大王子带回了大晏摄政王,非要她过去一睹风采。
什么一睹风采,怕不是想趁机刁难?
正好楚昭也想寻机生事,自然不会拒绝,很配合地由着两人给自己梳妆打扮,换上西戎王室的宫装,跟着她们一起去了设宴的宫殿。
西戎王室的宫装色彩艳丽,花式繁复,当楚昭穿着一身轻柔明艳绣着大朵逐月花的纱裙出现在宴席上时,坐在殿里的所有男人都露出了无以复加的惊艳之色。
跟随丈夫出席的女眷们看到这个外邦女人一下子吸引了他们家男人的注意力,全都如临大敌,恨不得拿纱巾把丈夫的眼睛蒙起来。
楚昭不以为然,面带微笑款款而入,那从容不迫的神态,仿佛她不是敌国的俘虏,而是西戎王室最尊贵的客人。
苏勒昆都今天一天都在忙着说服父王对几个王叔和堂兄弟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同时又紧急部署了应对大晏军队的作战计划,调派兵力前去迎敌,争取在大晏军队接近王城之前将他们击退。
防守比进攻要容易得多,大晏军长途跋涉,对地形,气候,水土都不适应,只要指挥得当,将几万大军杀死在沙漠戈壁并非难事。
即便领军的那个萧将军当真是战神转世,他也不怕,难道他土生土长的西戎人,连一个古人都打不过吗?
何况战神转世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过是那女人故意说出来吓唬人的鬼话。
苏勒昆都看着眼前一身彩衣明艳如骄阳的女人,实在想不明白,这么美丽的女人,居然是一个坑蒙拐骗,鬼话连篇的江湖骗子,实在和她的外表严重不符。
“大王兄,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大晏摄政王吗,没想到竟是个美人儿。”苏勒昆都的三堂弟端着酒杯色眯眯地说道。
他的妻子顿时拉下脸,不满地哼了一声。
苏勒昆都经过一夜的休养,状态有所缓和,脸色却仍是苍白,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大晏的摄政王楚昭。”
三堂弟咂咂嘴,看着楚昭袅袅婷婷走到大殿中央,出声叫住了她:“美人儿,会跳舞吗,这么细的腰,舞起来定然销魂。”
楚昭被侍者引着正要往座位上去,闻言停下来,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向他那边走去。
“贵人这么喜欢跳舞,不如与我共舞一曲?”
她隔着几案伸出手,对着三堂弟巧笑嫣然。
三堂弟的魂儿都飞了,飘飘然飞入云端,正要伸手去抓她的手,苏勒昆都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楚昭的手臂将她拉开。
刚刚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楚昭手心金光一闪,若他晚来半步,说不定三堂弟就着了这女人的道。
他不在乎三堂弟的死活,但今晚是他的接风宴,三堂弟绝不能死在宴席上。
这女人分明就是想毒死三堂弟,然后嫁祸给他,好让他们兄弟之间起内讧。
“你这女人,是不是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他贴近楚昭耳边,语气阴冷刺骨,“再敢耍花招,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好吧,我好心为你除掉竞争对手,你却不领情,算我自作多情了。”楚昭故作亲密地挽住他的手,“有劳王子殿下送我入座吧!”
苏勒昆都突然被她挽住,身躯微微一震,却也没有挣脱,沉默着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今晚你就待在本王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好啊,我求之不得,有殿下保护我,我就不用担心有人想占我便宜了。”楚昭笑着说道。
她一直对着苏勒昆都笑,两人又贴在一起窃窃私语,气得三堂兄满脸的横肉止不住地颤抖。
“大王兄如此宝贝大晏摄政王,她究竟是你的俘虏,还是你的心上人,抑或者你早就归降了大晏,故意将她绑来,好让大晏的军队借机攻打西戎?”
“休得胡言!”西戎王沉声道:“昆都是我们西戎的储君,怎会联合大晏人来攻打自己的国家,孤王看你才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苏勒昆都上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