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是谁，吃的哪门子醋？”楚昭对他无处不在的醋意很是无语，“你不会连怀安的醋都吃吧？”
“谁？”
冯观岚吃了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陛下是说怀安公主吗？”
“对呀！”楚昭肯定了他的疑问，“怀安从小在宫里，从未出过远门，我打算带她出去见见世面，让她看一看我大晏的大好河山。”
冯观岚表示不能理解：“其他的皇子公主也一样从未出过门呀，陛下为何独独要带上怀安公主？”
楚昭说：“怀安不一样，她没有母妃，父皇也不在了，宫里没有真正疼惜她的人，也没人为她撑腰，把她留在宫里我不放心。”
“不是还有我吗？”冯观岚急切道，“陛下此行又不是游山玩水，天寒地冻的，未知的危险太多了，将来和北狄打起仗来，陛下无论将公主带在身边，还是留在营地，都免不了为她担忧，这样还能心无旁骛的指挥战斗吗？”
楚昭摆手：“没关系的，我自会为她安排妥当，你不要不放心。”
冯观岚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没再劝阻，只是委屈道：“陛下如今做什么决定都要瞒着臣，看来臣在陛
“……”楚昭佯怒瞪了他一眼，“你再这样哼哼唧唧，就真的要失宠了。”
冯观岚无奈，只得收起委屈，开始着手为她准备行装。
兵部紧急从护卫京畿的军队中挑选了一万精锐军，随同楚昭一起出征。
冯观岚还想另外抽调一部分锦羽卫给楚昭使唤，被楚昭拒绝了。
楚昭说京城的安全也很重要，守卫军本来就没剩下多少，锦羽卫无论如何不能再动。
冯观岚只得作罢，将各种物资给她备得足足的。
除了一万精锐和怀安公主，楚昭还带走了自己从云州带来的所有人。
萧将军，阿傲，铁锤，青玉，红绡，紫萝，以及之前被她安排在太医院的云家子弟，就连后面才来的王宝藏和楚淮也没落下。
不仅如此，她还带走了谢乘风和住在三清观的那些江湖侠士。
冯观岚对此又提出质疑：“陛下带其他人也就算了，那些江湖侠士大多桀骜不驯，难以管束，陛下带着他们有什么用？”
王宝藏正在一旁为新的旅途摩拳擦掌，听冯观岚这么说，兴致勃勃地插嘴道：“有用的，有用的，你可别小看江湖侠士，想当年郭靖郭大侠就曾率领一帮江湖侠士死守襄阳城，成功阻止了蒙古大军南下的脚步。”
萧将军听见了，凑过来好奇道：“襄阳我知道，但郭靖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王宝藏想了想说：“就是上次我给你讲的那个掉悬崖遇到一只鹰那小子的杀父仇人，那小子要找郭大侠报仇，却被郭大侠的女儿砍掉了一条胳膊，后来，那小子学会了老鹰给他的武功秘籍，成了独臂大侠，和郭大侠一起守卫襄阳城。”
萧将军嫌弃地翻他一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没听说过，准是你瞎编的。”
被他们两个一打岔，冯观岚也问不下去了。
楚昭却听的津津有味，对冯观岚说：“你看，由此可见，江湖侠士还是很有用的。”
冯观岚：“……”
好吧！
总算明白陛下为什么那么喜欢王宝藏了。
因为他们两个都很会扯。
同道中人，惺惺相惜。
接下来的几天，冯观岚一直在协同各部筹备出征的一应事宜，楚昭则趁此机会约谈了朝中十几位大员，将朝堂和年幼的皇帝一并托付给他们。
其中包括左都御史方唯贤，以及六部尚书，内阁新任的首辅，次辅，还有京中另外几个重要衙门的一把手。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临近年关的一个晴冷的早晨，楚昭率领大队人马踏上了征程。
冯观岚携文武百官和京城民众将她与将士们送出城门，在战鼓声中同她依依惜别。
楚昭辞别众人，和怀安公主一起坐上她那匹通体乌黑的宝马白雪，扬鞭催马向西而去。
寒风凛冽，战旗招展，冯观岚看着头也不回远去的楚昭，神情很是复杂。
陛下就这样走了，带走了所有和她相关的人，唯独撇下了自己。
她走得那样决绝，连头都没回一下，也不知道是舍得他，还是舍不得他？
此去一别，前途未卜，也不知再见面是什么时候？
同样的问题，怀安公主也在问楚昭：“王妃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呀？”
“姐姐也不知道。”楚昭说，“刚出城门你就惦记着回去，是不是不想跟姐姐走？”
“不是的，我想跟姐姐走，我想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怀安公主说，“我就是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带我走？”
“以后你会明白的。”楚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小脑袋，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战场凶险，皇宫更凶险，她不能把她看重的孩子留在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阿傲骑马跟在她身侧，从她的欲言又止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等到晚间扎营时，趁着别人都在忙碌的时候问她：“王上，京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为什么这么问，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