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三清观,慕容骁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谢乘风。
谢乘风似乎对他的到来也没有太惊讶,客气地请他到茶室喝茶。
“王爷亲自前来,不知有何指教?”谢乘风问道,笑容一如既往的风清月朗,动作优雅地将一盏热气缭绕的香茶递到慕容骁面前。
慕容骁接过茶,握在手里没喝,意味不明道:“指教谈不上,就是有几个问题想向道长请教。”
“哦?”谢乘风意外挑眉,随即又给祁凤山斟了一盏茶,面上笑容不减,“能为王爷解惑,贫道荣幸之至,不知王爷想问点什么?”
慕容骁没有第一时间问楚昭的事,环视四周,漫不经心道:“道长打算在这里长住吗,你和这座道观的观主是什么关系?”
“观主玉清仙长也是青城山出道的,按辈分是贫道的师叔,因此住多久都没有关系的。”谢乘风老实回答。
“这么说来,你们算是一家人。”慕容骁微微颔首,接着又问,“道长在这里人缘怎么样,和其他道友关系可还融洽?”
谢乘风愣了下,笑道:“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王爷为什么忽然对贫道如此感兴趣?”
“本王不是对你感兴趣,而是对你能帮助王妃感兴趣。”慕容骁审视地盯着他,“本王想知道王妃对你的信任究竟从何而来。”
谢乘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反问他:“王爷这么说的话,可是王妃有什么事要贫道帮忙?”
慕容骁也反问:“道长什么忙都可以帮吗?”
“只要是王妃吩咐的,贫道自然不遗余力。”谢乘风说道。
慕容骁挑了下眉,与祁凤山对视一眼,又问:“为什么,道长对王妃的事为什么这么上心?”
谢乘风不慌不忙,自己端起茶抿了一口,目光坦荡地说道:“王妃既然让王爷来找贫道,想必也不打算再瞒着王爷,那贫道就和王爷实话实说了,早在王妃还住在白云观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
慕容骁心头一跳,差点激动地站起来。
看吧!
看吧!
他就知道这两个人有猫腻!
从这道士当初在王府里驱邪时,他就觉得这两人有猫腻,事实证明,他的判断一点都没错。
可恨的是这两人就是打死不肯承认,一直找各种理由搪塞他,欺骗他,把他当傻子一样耍来耍去。
他追到蜀州,差点就把他们逮个正着,他们却还是死鸭子嘴硬,各种不认帐。
既然不认,现在怎么又认了?
慕容骁眯起眼睛,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悦:“你们戏耍了本王这么久,必须给本王一个说法,否则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不过他的威胁对谢乘风来说显然没用,对方不但没被吓到,反而哈哈笑起来。
“王爷别急,先喝口茶,听贫道慢慢和您说。”
慕容骁黑着脸,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茶盏重重搁在几案上:“说吧,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谢乘风笑着又给他把茶盏添满,这才娓娓道来:“两年前,贫道云游借宿在白云观,机缘巧合与王妃相识,贫道为她把脉,发现她脸上的黑色是中毒所致,于是只身前往西域为她寻找解药……”
“你等等!”慕容骁刚听了一段,便皱眉叫停了他,“你是说,王妃脸上的毒是你帮她找来的解药?”
“是啊。”谢乘风点头道,“贫道历时一年才找来了解药,回到白云观,才得知王妃已经嫁与王爷为妻,贫道便随同净虚道长一起去了王府,想找机会把解药交给王妃,因怕王爷误会我们的关系,才没有当众与王妃相认。”
“只是怕本王误会吗?”慕容骁的脸色更加不悦,“你们若当真清清白白,又何须顾虑这么多,本王是那种心胸狭窄,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
“不是吗?”谢乘风反问,“那王妃当初是怎么进的棺材?”
“……”慕容骁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是个意外,你接着往下说。”
谢乘风也不与他争论,继续道:“往下就是王妃不堪忍受苏侧妃的陷害,想逃离王府,找贫道帮忙,贫道就帮她买了马,规划了逃跑路线,一路护送她去了蜀州,中途被王爷各种追杀……”
“可恶!”慕容骁越听越来气,狠狠一掌拍在几案上,震得茶盏都跳起来,“本王就知道,本王就知道……”
他接连重复了几遍,气得脸都红了:“你们真是太可恶了,本王那时在蜀州就该杀了你的!”
祁凤山在旁边也替自家王爷生气,忍不住出声指责谢乘风:“乘风道长,你们这样确实太过分了,你们把王爷当成什么了?”
谢乘风呵呵一笑,敷衍了事地向慕容骁道歉:“对不住您了王爷,当时那种情况,贫道也是迫不得已,王爷刚刚也说了您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定然可以原谅我们的对不对?”
“哼!”慕容骁垮着脸冷哼一声,“本王要是心胸狭窄,你们早死八百回了。”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谢乘风冲他抱拳表示感谢。
慕容骁窝着一肚子火,不耐烦道:“接着说,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