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公和韩征被这接二连三的反转弄得有点转不过弯,见他神色匆匆,便也顾不得眼前这一摊子,快步跟在他身后。
此时,楚昭已经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总兵府。
府门外,总兵府的守卫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祁凤山,萧将军,云七等人都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身后还有一队靖南军在严阵以待。
见到楚昭出来,几个人全都迎上前。
“王妃,您的脸怎么了?”身为大夫的云七第一个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没事,被人挠了一下。”楚昭来不及解释,直接对祁凤山和副将周谦下达命令,“马得龙已死,为防止兵变,我与张将军要立刻赶去武州军营,先生和周副将率全体靖南军守住总兵府所有出口,封锁一切消息,禁止任何人出入,若有人胆敢硬闯,一律就地斩杀。”
马得龙死了?
祁凤山心头一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会死,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没时间了,回头再与先生细说。”楚昭转头吩咐阿傲备马,叫铁锤去扒几套总兵府护卫的衣服,临走再次嘱咐祁凤山,“先生切记,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是任何人。”
祁凤山见她神色凝重,忙抱拳应是:“王妃放心,臣定会谨遵王妃嘱托,死守总兵府,王妃自己也要保重。”
楚昭点头,不再多言,和阿傲铁锤张行舟四人上马疾驰而去。
她这边刚走,贺云阶和韩征贵公公就到了大门口。
贺云阶迈步刚要跨出门槛,十几支长矛齐刷刷架在了他面前。
贵公公吓一跳,忙上前呵斥:“大胆,竟敢对冯公公无礼,还不快让开!”
可惜他的话并不管用,周副将握刀高声道:“王妃有令,总兵府禁止任何人出入,擅闯者格杀勿论!”
“退后!”
“退后!”
靖南军齐声大喊。
贺云阶没有退后,狭长凤眸微微眯起,如玉的容颜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咱家身负皇命,岂是你等可以阻挡的?”
“王妃说了,不管是谁,只要敢硬闯,一律就地斩杀!”周副官大声说道。
就地斩杀?
贺云阶转眸看向门外如铜墙铁壁一般的靖南军,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靖南王妃耍了。
她猜出了他的身份,却没有当场挑明,而是以退为进,假装把一切都交给他处置,让他放松警惕,准许她先行离开。
结果,她一出去,转头就将他软禁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善于伪装,又极具迷惑性,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她的圈套。
可是,她为什么要软禁他呢?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贺云阶收回迈出门槛的那只脚,双手在袖中交握。
不知怎的,他竟在这一刻想起那女人在他掌心写字的画面。
那只抓住他指尖的手,白皙莹润,柔若无骨。
那只手,不但抓过他的手,还曾扒开马得龙的眼皮,试探他的鼻息,在他胸口按压……
不对。
马得龙当时已经死透,她身为医者,应该一眼就能看出,为什么还要进行徒劳无功的抢救?
她不是在救人,她是在找东西!
翻眼皮,探鼻息只是她的障眼法,她真正的目的应该是……
贺云阶蓦地想到一种可能,忙沉声吩咐贵公公:“去看马得龙身上有没有兵符!”
贵公公愣了下,转身往回跑。
刚跑出两步,又被贺云阶叫住:“算了,别去了。”
兵符肯定已经被那女人拿走,不然她当时不会走得那么痛快。
他就说,她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她。
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没算过她。
如今她拿到了马得龙的兵符,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
西郊军营,楚昭下了马,对营地守军亮出兵符:“城中有变,我等奉马总兵之命前来见乔副总兵,快快带路。”
当初慕容骁打算直接起兵杀往京城时,曾将镇守湖广的马得龙当成一个劲敌仔细研究,对马得龙的人际关系了如指掌。
而楚昭眼下要见的副总兵乔岩,虽然是马得龙的下属,与马得龙的关系却并不像表面那般和睦。
马得龙野心勃勃,结党营私,不顾朝廷律例,与梁王私下来往甚密,乔岩则是一个恪守本分,尽忠职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正直之人,长期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上级压制,又无力改变现状,心中定然忿忿不平,郁郁不欢。
因此,慕容骁在临别时曾特意向楚昭提及此人,告诉她如果万一和马得龙对上,可酌情策反乔岩为她所用。
守营兵士见楚昭四人都穿着总兵府的守卫服,手里的兵符也是真的,便也没有多问,直接带他们去了乔岩的营帐。
乔岩年近四十,中等身材,体格健硕,五官硬朗,双眼炯炯有神,看相貌就知是个正人君子。
到底是副总兵,一见楚昭几人都是生面孔,乔岩立时便起了疑心。
正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