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楚昭奔波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回到王府后睡了一个最踏实的觉。
要不是慕容骁一大早就亲自过来催她去方冠儒家,她还能接着再睡一整天。
楚昭没有让慕容骁进屋,等丫头们伺候着洗漱梳妆完毕,才出来和他打招呼。
慕容骁从来没有被哪个女人拒之门外过,唯独在楚昭这里屡屡碰壁,又奈她不得,心里很是窝火。
可是,等楚昭从房里出来,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迎着晨光往他身上一扫,他的火气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尽管过了一夜,他还是感觉很不真实,还是想再仔细检查一下楚昭的脸,到底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他实在是被这女人骗怕了。
楚昭看他那样子,挑眉戏谑道:“王爷还是更喜欢我黑脸的样子吗,要不我再变回去,省得你别扭?”
开口第一句就把人噎个半死,慕容骁终于感觉真实了,冷着脸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又不是玩杂耍的,变来变去的干什么。”
楚昭笑起来:“王爷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倒是和萧……”
“萧什么?”
“没什么,王爷要不要和我一起用早饭,用完再去方家。”楚昭说。
慕容骁也没那么好糊弄,心里想,萧什么,难道她那个奸夫是姓萧吗?
如果姓萧的话,自己倒是误会谢乘风了。
当天谢乘风从张行舟那里离开后,他叫北渊派人跟着他,结果负责跟踪的人跟了他好多天,一直从蜀州跟到了襄阳,也没见他和任何人碰头。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人撤回来,放弃了通过谢乘风寻找楚昭的可能。
现在看来,或许谢乘风出现在泰来县确实是个巧合。
慕容骁想通了这点,心里也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楚昭和谢乘风没有关系,按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可现在又冒出一个姓萧的嫌疑人,让他又陷入了新的困惑当中。
好烦。
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
丑的时候不省心,现在变美了,还是不省心。
烦死人了。
慕容骁越想越烦,又不能把楚昭怎么样,直到坐上了马车,脸还拉得老长。
楚昭看在他祖爷爷的份上,懒得和他计较,自己在心里盘算着,等下见了方冠儒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那老东西乖乖听她的话。
结果,等到马车在方家大门外停下,她打开车帘一看,赫然发现方家的大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幡,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嚎声传出来,
“怎么回事,人已经死了吗?”慕容骁看到眼前情景也傻了眼,忙吩咐北渊去问问方家的门房。
少顷,北渊回来,脸色凝重地告诉他,就在刚刚,方老夫人已经咽气了。
因为家里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人一咽气,就把白幡挂了出来。
“……”慕容骁很是郁闷,回头看了楚昭一眼:“早知道昨天就该来的,现在好了,人死了,咱们和方冠儒的梁子也结下了。”
楚昭也表示无可奈何:“结就结吧,没有他方冠儒,咱们还过不了湖广了?”
“过是过得了,但免不了几场恶战。”慕容骁说,“方家那女婿也是一员猛将,不然朝廷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他镇守。”
“他既然被朝廷如此看重,单凭一个老丈人就能将他拿下吗?”楚昭表示质疑。
慕容骁说:“你不知道,那人什么都好,就是惧内。”
楚昭:“……”
知道了,以后挑选人才,首先要看他是不是惧内。
正想着,方家大门里面突然一阵喧哗,两名人高马大的家丁架着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年轻人瘦不拉叽的像只猴,两条竹竿似的腿在空中拼命踢腾,口中不停大喊:“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家老夫人真没死,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把她救活的……”
“人都咽气了,你还在这里胡咧咧,我家老爷没将你送官就是仁至义尽了,还不快滚!”
两个家丁拎着他的身子前后摆了两摆,“嗖”一下扔了出去。
年轻人凌空飞出老远,然后重重落地,摔得“哎呦哎呦”连声惨叫。
“可恶,你们这些人太可恶了,我可是神医云家第七代传人,你们不信我也就算了,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我呸!狗屁神医,你们神医堂都要关门大吉了,还有脸在这招摇撞骗,滚滚滚,再不滚打断你的腿!”家丁怒斥着将一个药箱扔过来。
药箱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脉枕,针盒,药瓶,竹制听筒等物件散落一地。
“北渊,把那两个家丁拦住。”
楚昭喊了一嗓子,随即提着裙摆钻出马车。
北渊先是一愣,来不及问原因,忙上前拦住了要走的两个家丁。
“二位稍等,我家王妃有事要问你们。”
“王妃?”两个家丁狐疑地看向马车。
周围有些看热闹的也同时向马车看过去。
车帘掀开,楚昭在青玉和红绡的搀扶下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戴帷帽或者面纱,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