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湖旁,去取放在灵湖水口下方接水的吞天螺。 吞天螺吞噬了灵泉水的五分之四的水量,夜以继日的吸水,积攒到的灵泉水也才填满海螺不到十分之一的空间。 而灵泉湖又是满水状态。 乐韵将吞天螺里的灵泉水转移走,再取出一只吞天螺吸取大湖的灵泉水,吸走一半留一半,免得没了水,湖里的鱼被冻死。 收集了灵泉水,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地方。 小萝莉摸黑满天跑时,晕过去的林女郎也悠悠醒来。 林女郎醒来时完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茫然地望着上方的亮光,直到后背传来渗骨的凉意,才本能地爬坐起来。 站起来才后知后觉得感觉全身都是凉的。 冷意让她清醒,记忆也慢慢复苏。 回想起仙子说得话,林盼好一手捂住了心口,眼泪夺眶而出。 她无法接受盼安会做出抽她灵根还杀了她的事来。 哪怕仙子说盼安为了修仙不折手段,铤而走险,杀人夺灵根,她都能接受,毕竟修仙的诱惑太大了,凡人为修仙不惜代价是能理解的。 唯徒说盼安会杀她抽取灵根这份事让难以承受,她是盼安的姐姐啊,是亲手养大他、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盼安对她下得去手? 夜晚的洞窟寒意浓浓,冷得林盼安直打颤。 然而身躯上的冷,远不及她心头的冷。 林盼安呆呆地站着,满脑子回荡的都是仙子的话,心头一阵一阵的钝痛,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凄厉的夜鹰叫声惊醒。 茫然四顾,整个洞窟中除了自己,只有两座法宝屋。 看到法宝屋,林盼好的目光定住,洞窟只有自己住的法宝屋和仙子授学的那座公用法宝屋。 四个小孩儿的法宝屋不见了。 仙子应该带小孩儿们下山谷去了,留下了公用的法宝屋,也是告诉她,仙子并不是抛弃了她,他们还会回来。 当从洞窟口吹来的风再一次袭身,又一次感觉到冷时,林盼好打了个寒颤,拖着僵硬的腿,慢慢走进自己住的如意屋。 法宝屋四季如一,不冷不热。 进了屋,终于感觉不到透骨的寒冷,林盼好扶着近门的屋壁,慢慢滑坐下去,心乱如麻。 有愤怒有伤心有质疑有难过,更多的是无助与失望。 种种情绪搅和在一起,搅得胸口像要裂开一样的难受,林盼好不禁曲蜷了身,双手抱膝流泪。 她不知道找谁倾诉心中的难过,也没谁可找。 找小孩子们吗?他们那么小,那里知道她对盼安的感情,她亲手捡回盼安,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他,说句情如母子也不为过。 现在,有人告诉她说将来她亲手养大的盼安,会夺她灵根,害她性命。 找仙子诉说? 就算仙子有耐心听,她自己也没有勇气讲。 林盼好蜷抱着自己,无助地流泪。 泥丸子、笪崽、竹米与有柏宁静可不知林女郎的辛酸,他们在仙子外出后便打坐,修炼到准时醒来的点儿,又元气满满了再跑回如意屋洗澡。 吃了早饭,四小只又晨修了一阵,待天色大亮后,跑出保护阵,自发到雪地上练剑。 修行不分季节,无论是寒冬酷暑,还是暖春炎夏,每天都是适合修炼的好日子,但凡能爬起来,必然坚持不懈地修炼。 四道身姿笔挺的小身影,犹如傲雪欺霜的梅,不畏寒冷,在雪地上迎风挥剑,一遍又一遍。 小崽儿们勤勤恳恳练剑时,哭了一夜的林女郎,也终于再次清醒,是被饿得。 强烈的饥饿感迫使林盼好面对现实,慢慢站起来,拖着酸软的腿进了洗涮间,用冷水胡乱地抹了脸,回到外间,拿出东西吃。 饿得背心贴后背,也没有旁人在场,不用在意吃相,一阵狼吞虎咽,一连吃掉了三大碗米饭也有了饱腹感。 看着空空的盘碗,林盼好又一阵怔然,在小孩子们没有学会除尘术前,有柏公子和泥丸子承担了伙食,她负责刷碗,竹米、笪崽清理桌子和扫地。 小孩子们学会了除尘术,用除尘术洗碗扫地,再没她什么事。 修仙人真的很幸福,捏个诀就能将凡人可能完成需要花费一盏茶或一刻钟才能完成的日常家务活。 怔怔出神了一小会儿,林女郎收起碗洗干净,冲了个澡,坚定地走向法宝屋的大门。 她要修仙! 如果自己成了真君,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就算盼安通过其他方式进入修仙界,也伤害不到她。 有了决定,林女郎走出法宝屋,坚定地走到洞窟门口坐下吐纳。 二月已是春季,怒熊山脉的雪还没融化,也因此很少见到太阳,偶尔中午才见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投向大地。 偶尔可见的阳光也如昙花一现。 在天黑与天明的转换之间,转眼过去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间,乐韵回到了红鳞甲龙曾经的栖息地,灵舟还在空中,俯瞰到在雪地练剑的四个小不点儿,满心骄傲。 瞧瞧,这可是她教导出来的小崽,多自觉,多有毅力啊! 小崽儿们这么乖,也就不枉她为他们延迟南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