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
陆以蘅为何在巡防那天突然领着简校尉的口谕来陪同,为何刘猛一命呜呼,为何六疤指在船坞的劳工作了伪证——江大人聪明着呢,只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谁该救,而谁,救不得。
“那小姐就不怕孙延平大人转头放了自家人?”小花奴一惊一乍的,眼睛瞪得圆溜溜。
“孙大人还能饶得过孙成旭?”陆以蘅哑然失笑,“江维航可以不作为,但是,孙老大人不能不作为——他是个老大臣,向来左右逢源更不能叫人抓着把柄,论做人嘛,孙大人最是会,别人可以不罚,但是,他会狠罚。”
狠狠地。
江大人给了人情面子,那么孙延平就得识趣,就得顺应着面子,礼法从严。
“咱们江大人,可会做官着呢。”陆以蘅是打心眼里称颂。
花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直到两天后孙成旭鼻青脸肿的跪在了魏国公府门前,花奴才不得不惊叹陆以蘅什么都猜对了。
孙少爷在老孙家挨了一顿严苛的家法,瞧瞧一条腿都给打瘸了,孙老头子捶胸顿足的说着治家不严、疏于管教,立马将这个不成器的败家玩意削了官职裁撤下去好好反省,去——去给你那位遭毁谤污蔑的“夫人”赔不是!
于是孙成旭就这么跪在了魏国公府门前。
陆以蘅视而不见。
花奴视而不见。
陆婉瑜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踏出门来,她看着自己这个厚颜无耻的“丈夫”,这个勾结了流氓胚子来污蔑自己的“丈夫”,只是为了心中一口闷气憋不下去却险些要了自己一条命的“丈夫”。
陆婉瑜痛心疾首,她站在孙成旭的面前,狠狠一耳光就扇了下去。
啪——
重重的落在他脸上,陆婉瑜的眼泪也同样洒在臂弯,她喘出这口气抬头看着青天白云,不知为何,竟觉得心中所有的怨恨和委屈都烟消云散,她不爱了,也不恨了,她与这个男人终于——无情无义,一笔勾销。
陆以蘅和花奴就躲在树后悄悄的看。
小丫鬟义愤填膺的鼓着脸直撸袖子:“换了是我,还要再踹两脚,这个混账东西可是害惨了三小姐。”要不是陆以蘅发现的快,陆婉瑜说不定早就悬梁自尽,孙成旭根本是用心险恶,一个耳光怎么够!
“三姐温婉淑良,亲手给‘丈夫’一耳光都要了她半生勇气。”陆以蘅深觉这已快意。
花奴哼哼唧唧的嘟囔,将来若是找夫婿定不能选孙成旭这般败类。
“哟,你这一眼就能瞧出哪个男人是好胚子,哪个男人是坏胚子?”陆以蘅伸手戳戳花奴的脑瓜子,想得还真是远。
花奴嬉皮笑脸的:“花奴是笨,可是小姐聪明着,洞若观火一定可以瞧出来。”至少到现在为止,小姐还没瞧错过人呢。
“帽子太高,我担待不起,”陆以蘅笑吟吟拉过花奴,“教你一条至理名言如何?”
花奴虚心好学忙不迭的点头。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陆以蘅义正辞严。
“大猪蹄子?”花奴懵得很。
“对。”
花奴蹙着眉,她压根不明白,可是小姐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她正色捏着拳头一遍遍默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丫头正体会的津津有味,就瞧见陆以蘅已经在厨房里捣鼓了起来,等等,她这个小姐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煮饭做菜小糕点,那都无缘,在南屏的时候,陆以蘅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偏偏对着美食无可奈何,花奴压根不想她碰,因为上一回,差点烧了南屏老宅。
“哎呀我的小姐,这些活还是奴婢来做吧。”
花奴惊呼着上前却“呯”的一下,被陆以蘅给关在了厨房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