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成一个想隐瞒身份却不小心露出破绽的人,就很容易了。
这话有点绕。
其实,就是师兄的行为要让人产生这样一种误解——魏玖本欲隐瞒身份干坏事,甚至连平时的招数、本命剑都不用,然而在收剑时,却因为习惯难改或是没注意到细节,还是露了马脚。
师兄想明白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小师弟不能惹!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小师弟想算计的人是魏玖还是别的了。
师兄心有戚戚然,按照贺明隽的要求练好了那些动作。
他本想说那师姐弟二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但估计这对小师弟而言完全不是什么难题,就没再提。
贺明隽确实有别的操作。
今日魏肆没在他身上找出“妖邪”,是因为他把零一派出去了。
明天就是那位陈公子的头七。
因为陈公子的伤和死都不光彩,又值夏日,他连头七都没过,就被草草下葬了。
贺明隽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现在又有人来找麻烦,他就决定去“祭奠”一下陈公子。
*
另一边,在下山的路上,魏玖就被他四师姐仔细检查是否中了什么邪术。
确认是完完整整的本人后,魏肆又把他骂了一顿。
魏玖也有些委屈,问道:“师姐,你不是没发觉什么异常吗?”
魏肆:“那你觉得他们正常吗?尤其是那个小孩,还有,那个行二的捉妖师身上有妖气,只是不太纯净。也不知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魏玖大惊失色:“不会吧?二师兄做饭可美味了。”
“二师兄?”魏肆幽幽道,“许是我功力不够,察觉不出你中了什么妖计,回去让师父给你看看吧。还是说,你想转投别的师门?”
魏玖讷讷:“别人的二师兄,这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么?”
两人又互相通了一些信息。
魏玖问起了山上的阵法:“你觉得是哪一位的杰作?”
魏肆完全不敢接话了。
虽然有些离谱,但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答案是那个小孩。
魏玖似乎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什么,冷笑一声,道:“你长点心吧,他们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无害的。”
师姐弟两人下山后,又去打探了一些消息。
他们还查到当初贺芸娘被恶灵冲撞神魂不稳而昏迷的事。
那位白天与贺明隽产生争执的小姑娘,晚上就有此遭遇,真的是巧合吗?
一次是巧合,那后来陈公子的事呢?
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样仗着自己的本事,用妖邪之术害人的捉妖师,简直是捉妖师之耻。
绝对不能再容忍这种人继续作恶!
只是,魏肆也有些为难。
虽然贺明隽身上疑点重重,但他们确实没什么证据,更不像官府那般能名正言顺地审问。
若把消息透露给陈国公府……
这个念头只是在魏肆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并不打算实施。
她听到过一些已逝陈公子的传闻。
行凶者手段残忍,可陈公子也绝不是什么无辜的善人。
思来想去,魏肆决定继续盯着贺明隽等人。
至于要不要回禀甚至向师父求助,魏肆倒有些迟疑。
魏玖自下山后就有些沉默,不知是固执己见却懒得与师姐争辩,还是被打击到了。
此时,他却建议道:“还是我们先查清楚再说吧,那五人……顶多算个草台班子,我试探过,纵使有些天分,也不足为惧。”
魏玖说着,右手按在左臂上,无声地咧嘴“嘶”了一声。
魏肆狐疑地看他一眼。
魏玖镇定自若道:“本来就只是我们的怀疑而已,即便是真,那仍需好好分辨一番。究竟是与妖勾结,还是养妖为祸,或是被妖上身、中了什么邪术,那可是大不相同。”
话语间,魏玖似乎是赞同了师姐的推断。
可他心底还有不少疑惑,其中最强烈的便是——什么妖会选择直接用刀割啊?
他们二人本打算在木溪镇留一阵子,但没过两天,他们就收到京都传来的信,说是陈公子的墓被一阵阴风吹过,坟包裂开,连棺材都被掀了,墓碑上刻了一首通俗的诗歌,不到半天就传诵颇广。
诗的内容大致是说陈公子作恶多端、阴魂复仇,还称陈国公府即将中落,这都是报应。
陈国公府花大价钱请了大师,买了护身符等,可谁也没想过给一个死人的墓加点防护。
事后,更是没人抓到那所谓的怨魂。
魏肆和魏玖二人看到这些消息,商量了一通。
他们各有见解。
魏肆觉得这事发生得这么巧合,很可能是贺明隽几人想要调虎离山,她更坚定地想要留下继续盯着他们。
而魏玖却说:“或许吧,可即便是他们,既已知道他们的住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是去现场找些蛛丝马迹更重要。若只有妖单独犯事,他们可没那么小心缜密。”
最终,两人决定分头行动。
魏肆留下继续盯着贺明隽等人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