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
顾茗烟耳边尽是嗡鸣之声,只浑浑噩噩的看了一眼主座之上的太后。
怕是将她叫去之后,要好好的为今日她所说的话付出代价,若说皇上为了长生不老的方子还会依靠云氏,而太后却是个一心向佛,知道命数已定的道理,只怕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也是无奈,都怪她之前不好好服药,又没睡上几个时辰,这才难受的紧。
整个寿宴之上她都是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撑到这太后的宴席结束,顾茗烟就被一声嘶哑的尖叫声给唤醒,眼前所有的人都猛地站起身来 。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快叫太医!”
主座之上乱成一团,顾茗烟恍然站起身来,只想赶紧过去为太后诊治,却被段承轩在混乱的人群之中给拉住,并且先一步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要再惹事了,等太医。”段承轩面无表情,似乎那太后并非是她的亲生母亲一样。
顾茗烟浑身冰凉,有人在她面前出了事情,而她却毫无作为,这个想法冻得她全身冰凉,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段承轩的
怀抱里挣脱开来。
形形色色的太监们从太后的身边离开,去往太医院。
那些太医们神色匆匆的赶了进来,最后却一个个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连连摇头。
这本该是太后的寿宴才对。
顾茗烟只来得及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给拉扯下来,她将那些太医所诊治出的东西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叫起来:“我有办法,快放开我。”
段承轩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顾茗烟,只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轻重缓急。
若是真的让顾茗烟在此出了风头,不仅是顾茗烟本人,就连着他也会树敌无数,而若是不让顾茗烟出手的话,那么母后可能就会…
“那可是你的母亲。”
“她几乎没怎么管过我。”
“那也是一条人命。’顾茗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真不知道段承轩竟然这样冷血:“我跟你毫无干系,若是我为了诊治太后而死,你不是正好和你的婉儿在一起吗?”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段承轩的什么开关,愣神片刻,顾茗烟已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拨拉开了眼前重重的人群,只来到了太后的面前。
皇上还想上去阻拦,也不知道这顾茗烟究竟有没有继承到云氏的医术,段承轩却同样冲上来拦下了皇上:“皇兄,可以让她试试。”
面对段承轩斩钉截铁的保证,皇帝还是选择了相信。
可段承轩心中自有打算,若是顾茗烟真的触了霉头,在太后寿辰之上并未治好太后,却也可因为身家之事而活下来,他会想办法作保,若是救了太后,想必这位太后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可谓是一举两得。
太后咳血不止,双眼无神甚至开始翻白,顾茗烟只怕她被身边的宫女这样抱着会呛到自己所咳的血,只赶紧将人扶了起来,为她把脉之后,这才喊了起来:“你们都让开,辟出一间房子来,我要为太后施针。”
“靖王妃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太后身子虚弱,若是贸贸然施针的话…”
“近日来,太后可是夜不能寐,喉咙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总是心神不宁?”顾茗烟絮絮叨叨的将此病本该有的症状都一一说出,身边的太医们都赶紧点点头,惊异的看着顾茗烟。
“既然如此,就赶紧去熬药。”说罢,顾茗烟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将人拉起了些,同旁边的护卫一起将太后给带到了无人的偏殿之中。
而段承轩却始终担忧的看着顾茗烟的背影。
太后的病已经持续了数十年,曾在当初皇帝继位之前,太后就被赶到了尼姑庵中吃苦,落下了病根,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此处的太医都对太后的旧疾无可奈何。
难道这顾茗烟的医术当真如此了得。
来到偏殿之中,顾茗烟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两个心灵手巧的宫女,取了银针来为太后施针,太后气若游丝,身子虚弱,但却死死的攥紧手中的佛珠。
虽然这并非常见,但的确是有治疗之法。
顾茗烟早已记不得,历史上多久之后才得到这个病的药方,但她会做。
没有了皇上皇后当做依靠,如今只剩下太后还可以依附,她一点儿都不想死,只能全力以赴。
“靖王妃殿下,太后的脸色似乎…”
“去将我吩咐的药材都熬制好了。”顾茗烟有条不紊的施针,额头上尽是汗水,太后换身颤抖着只让她更加难以施针,却又无可奈何的只能催促着身边的其他人。
几个太医站在帘子外,一个个冷静无比。
他们都不相信顾茗烟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医术,在他们眼里,顾茗烟若非是丞相之女,她也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的平民罢了。
太后的寿命将至,一众太医都认为此事已经无力回天,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来的如此之快,于是只能无奈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太后仙逝的那刻。
突然,里面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段承轩最先拉开帘子,只看见地上四散的大片血迹。
顾茗烟的一只手轻柔的托着太后的脑袋,手中的银针却依旧有条不紊的扎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