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定下规矩的人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面面相觑,竟一时无言。
顾茗烟倒是马上反应过来,就连肖海也是面色凝重,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顾茗烟决定还是不继续打扰,只是重新回到药房诊治,两耳不闻窗外事。
四更之时,她才尽数忙完,拖着疲乏的身子挪到了药房外的桌边,双手颤抖的倒了一杯水,成一也不知何时进来,为他提了个食盒过来,面无表情,声音却是柔和的很:“刚从厨房拿来的。”
“多谢了,时候不早,你也早早休息吧。”顾茗烟赶紧打开食盒,吃起饭菜来,整个人都疲惫无力,应当早早休息才是。
酒足饭饱,肖海却已经跟着段承轩走了进来,两人面色凝重,正片水寨也彻底的安静下来,肖海见她才吃完饭,微微吃惊:“这四更天都快过了。”
“刚忙完。”顾茗烟将碗碟放回食盒里,站起来揉揉肚子,倒是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倒是对水寨的事情好奇的很:“这水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油水,便是这过往的商船,还有那些来买毒的江湖人,
并且,他们还从蜃楼手里拿了不少的东西,余下的几位将领在几个时辰前都相继死亡,此事已经禀报了皇上。”段承轩低声的说着。
更可气的事情,便是因此处人不许回家探亲,因而不少不识字的士兵们都被挑选,时不时以去海上训练的名义阻拦商船,要求送上银子,而蜃楼借他们的山头种植毒草,并且贩售毒物,更是拉拢了不少高官,并且还会给水寨一笔银子。
那些多出来的军医,各个背景不凡,唯有两家是想找蜃楼买毒,另外的几家便是单纯过来捞油水的,而桐舟当初也是调查到了蜃楼和种植毒草的事情,后来才被囚禁起来。
“问题竟然这么大,这可是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顾茗烟摸了摸下巴,溜达着走了几圈,又重新折返回来:“但是此事牵连甚广,还在这样的落霞水寨里,皇帝一定不会大肆宣扬,只能偃旗息鼓借其他机会挨个的找他们的麻烦吧。”
旁的肖海点点头,扬起嘴角来,对顾茗烟拱了拱手:“另外,多谢王妃救下桐舟!”
“无妨,只是我们来这水寨算是白来一趟,幸好此处的士兵都还活着好好的,我也放心了。”顾茗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窜入房间里早早的睡了。
反正此处的将领几乎都死光,水寨里的势力也都被调查清楚,到时候皇上才会一个个找上门去算账,他们也不必继续表
演的那样恩爱。
可她也不过睡了两个时辰就从梦中惊醒,梦里江风刺骨,血流成河。
她不会忘记,她也下了毒。还是给整整一个水寨的人下毒。
虽然自杀身亡的人早就被处理掉,但她依旧能想象到乱葬岗上可怕的一幕。
简直不寒而栗,她从床榻上爬起来,换了身干净的素白衣裳,披了件深蓝的斗篷便推开门扉,天边已然大亮,段承轩之前带来的几位将领已经正式接管了这水寨,来了一次大清理,忙的不亦乐乎。
她还是推开门扉,一直飘到了厨房里,厨房的伙夫一见到她便笑逐颜开:“靖王妃怎的起的这么早,昨晚可是忙的那么晚呢。”
“睡不着罢了。”她搓搓手,只让伙夫给她下了一碗臊子面,又准备了小碗的馄饨,便直接拉了厨房门口的小木凳子坐着吃早膳。
她刚将小半碗馄饨连汤吃了个干净,门口就咋咋呼呼的进来了一群人,几个人一眼就看见了她,纷纷安静下来,去厨房里拿了吃的出去。
顾茗烟还没睡饱,只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去,抱着臊子面
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可连汤带面吃完,她还是有些饿得慌,索性又去厨房里拿了个菜包叼在嘴里往外面走。
路上的士兵却在见到她的时候纷纷让道。
她皱着眉头将大半个包子从嘴里拿出来,莫名其妙的揉了揉面颊,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一直来到桐舟的院子里,她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桐舟在水牢之中度过了太久,难免落下了病根,而他始终还是水寨的将领,无法离开,顾茗烟便只能竭尽全力的在离去之前治好他,并且早已为他和其他试毒的将士们都准备好了数份药单子。
可是一走进门,桐舟身边却多了个样貌平平的女子,泫然欲泣的模样,一见到她突然走进来,只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退到一旁行礼:“民女向靖王妃请安…”
“不用。”顾茗烟摆手,径直走到一旁的桌边,药材早已经放好,只等她捣碎就好,她低声道:“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好。”
女子一时怔住,桐舟却对她招招手:“让你担心了。”
“你假死之前可曾和我说过一声?”女子嗔怪了一声,去又不得不好奇的看了顾茗烟一眼,拽了拽桐舟的袖口:“这位靖王妃,为何同传说中的有些不同…”
“眼见为实。”桐舟点点头,安抚性的将她拥入怀中:“
都是我不好,等到我身子好全了,便去你家提亲。”
女子顿时红了一张脸。两人好不亲昵。
顾茗烟倒真的一个字未听进去,只是准备好了草药之后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