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伟光打来的电话。
自从那晚他被打得晕死过去,并由直升飞机紧急送往医院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面。之后关于案件的一切互动,都是警方在那调配。梁甜芬也听警察说了,霍伟光被打得够重的,肋骨断了两根,耳朵需要进行缝补。
差不多,这都够得上故意伤害罪里头的重伤级别了。如果是被鉴定为重伤,情况就非常不妙。光从故意伤害罪来看,轻伤级别的话,打人者判三年以下,重伤级别,那可就多了去了。这是让梁甜芬松一口气的,要不,小叔子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她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
“小芬啊,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想我?”
霍伟光的声音显得相当嘶哑难听,但又带着得意。
梁甜芬冷冷说:“我是想有想你,但一想到你,我就恨不得……”
最后三个字“杀了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问:“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你可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啊,小芬!”霍伟光阴森森地说:“我处处为了你,我喜欢你,只想跟你好,你明明也答应我了,要跟我好了。得了,你小叔子忽然跑了出来,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差点把我打死啊!我醒来后,第一件关心的事,就是王飞扬他会不会把在你怎么样,结果听到的事是颠倒黑白!你居然说是我强奸你,说是你小叔子看见我强奸你,才把我打成那样的。你说,你对得起我么?”
梁甜芬冷冷道:“你活该!”
霍伟光一阵哈哈大笑,忽然间又哎哟了一声,应该是触动了伤口。接着他又阴森森说道:“可惜啊,小芬,你这个把戏太低劣了,想陷害我,差点把你自己给绕了进去。警察跟我说的时候,我差点没笑死,有时候你确实很幼稚!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梁甜芬默然无语,心中也是觉得自己可笑。
其实之后她也觉得自己很幼稚,说那样的话,一点力量也没有,很容易就被人戳破。但是,她当时茫然无措,只想着王飞扬没事,就冒出这么可笑的主意。
霍伟光又装腔作势地说:“也难为你了,小芬,一招不成,又生一计,居然说王飞扬不是强奸你,是你自愿的。你以为这样有用么?警察还会相信你么?也许你一开头不说是我强奸你,还有点用。看来,你对你小叔子才是真爱啊,可惜的就是,我没看到他强奸你的那一幕!但我相信,你一定很痛苦,生不如死对么?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小叔子喜欢碰你亲你,让你很苦恼,你觉得这样很不对,很对不起丈夫。那么,他强奸你,肯定让你更加痛苦无助了。来,告诉我,被你小叔子狠狠按在地上,他那么凶猛残酷地操你的时候,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是想一头撞死还是想要……”
“别说了,你别说了!你这个王八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忽然间,梁甜芬就狠狠地喊了起来,情绪一下子失控!
她本来走在大街上,这么一喊就站定了。
周围过往的行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纷纷闪到一边的。
哇!
遇到一个疯婆子么?
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疯婆子!
梁甜芬的脑子里,一下子涌现出了当时的情景。
王飞扬像是一头野兽般,狠狠地压在她的身上,犹如一座山一般,把她压得动弹不得。他那可怕的武器,如同锋利的长矛一般朝她身体里头狠狠刺去,刺了一次又一次。这甚至让她联想起以前看过的抗日片,无辜的老百姓被绑在柱子上,万恶的日本鬼子朝着他身上狠狠地扎着刺刀。
她当时感到自己都被刺得鲜血淋漓了,从肚子到五脏六腑,都崩裂。
那种痛苦,无法言喻!
最可怕的不是被人强暴,而是被自己信任而喜欢的人强暴。
而且这个人还算是亲人,是她现在的主要依赖之一。
霍伟光啧啧地说:“我不想干什么,其实我就心疼你,想要安慰你呀!说真的,小芬,虽然我没有看到你是怎么被你小叔子欺负的,但是,我听欧阳丽丽说了,听她仔仔细细地说了。她说,当时王飞扬把你狠狠压着,把你两只手腕抓起来用力地按在你头顶上,另一只手狠狠抓起你的一条腿,疯狂地折腾你。你用力反抗,不断挣扎,大声哭着求饶,可你的小叔子已经变成野兽了,狠狠地欺负你,往死里弄你,是不是?”
梁甜芬忍无可忍,很想挂了电话,但她又必须忍着。
因为,其实她也想打电话给霍伟光了,看能不能跟他说一说,放过自己的小叔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他能够松个手,也许小叔子就不会这么惨。
她只能忍着心中滴落的血,当那是狗叫。
“小芬,你真可怜,我真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被小叔子强暴了,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你还想保住他,到现在还东奔西走。可是你觉得有用么?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想,这是我在替你报仇!你那个那么暴戾对你这么残酷的小叔子,不值得你去维护,不如就让他在监狱里……”
“你高抬贵手,放我小叔子一马。”
梁甜芬忽然打断了他。
“哦?让我高抬贵手?哈哈哈……有意思,那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