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莉还哼哼着:“这种混混一样的人,就该抓进去好好蹲几天,以后才会老实。不坐坐牢,还以为自己是老大呢,我都敢招惹?我都敢打?!我叔可是派出所所长,哼!等着,明天再找你要医疗费和赔偿费!”
阿芬看着王飞扬走了,继续哀求那个女人还有黄俊兴,求他们高抬贵手。要多少赔偿费都好说,看在同学份上。虽然低了头王冠会掉,但总比眼睁睁看着小叔子因为自己去蹲班房好。旁边有几个同学也在劝,但不管用。
苗莉:“赔钱?赔钱就能了事啊?呵,没那么容易的事!我被打了,看看我的脸啊梁甜芬你看看我的脸,被你那个什么小叔子打得快要毁容了。我一定得告他,把他往重里判,这种混蛋,就该让他在班房里好好蹲着。”
黄俊兴:“把我打得那么重,阿芬啊,你陪我三个月,没准我答应你。算了算了,不要了,没准你小叔子会把我打死。我……我还是赶紧看伤去!”
嫂子抹着眼泪,赶紧跟去了派出所。
这事闹到这会儿,都将近十二点了。
这个小案子,是派出所的出的警,但没把王飞扬往所里头带,直接带到区分局去了。据说是现在有个红头文件,派出所不能拘押嫌疑犯,只能进行治安处理,或带到所里进行初步审问。拘押的话,至少往分局送。
所以嫂子傻乎乎跑到派出所,没见人。
问清楚了,又眼巴巴开着她的小电驴,在深夜的街头奔到了分局。
本来警察不让她见人的,但看她眼睛都哭得红肿了, 同情她,还是来了一个“法外开恩”。见到了小叔子,人家却让她回去,直说没事。
“嫂子你好好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别着急我。明天早点弄点吃的,给我带过来,别让我饿着了就行。你呆在这,也不是办法啊。要不你来一招嫂子哭倒警察局,然后就把我带出去?”
王飞扬这说得还挺幽默的,让旁边听着的两个警察都笑了。
嫂子也差点破涕为笑,她忧心忡忡地说:“我……我还得去弄点钱,我看我那两个同学不会放过你,除了一定要让你坐班房,还要索取不少赔偿。唉,飞扬,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
说到这,她又不说出去了,捂着嘴,又要哭。
看着她,王飞扬都有些纳闷。
嫂子真的是水做的,可这两年她又那么坚强,为哥哥付出那么多。也许,她的坚强都是在泪水里泡出来的;这两年,她一个人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就像是一个叫做狐大仙森的写的人所言:人啊, 哭着哭着就坚强了。
他说:“干嘛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这种事,再来一回我还是会干,人我还是会打!那两个王八蛋,凭什么这么骂你,我还告他们毁谤罪呢,对?”
嫂子愁容满面:“我就担心苗莉和黄俊兴真会把你往死里告,把你判刑!就算判个一年半载的,那也顶不住啊!你出来后,还怎么找工作?”
一提到这事,王飞扬也有些郁闷。
拘留十五天什么的,他勉强能够接受。
但真要判几个月或一两年,真特么有点完蛋的感觉。
旁边一个警察看了,忍不住说:“知道打人的可怕了?打人一时爽,打后每天慌!不过你这事件,我看也不算严重,只要赔偿到位,没什么事呀!等苦主气消了,再去劝劝,也许比较好说。退一万步,就算人家真要告你你真入了刑,也不大可能立刻坐牢,毕竟这不是你主动挑衅,多半是缓刑。只要接下来表现好,就减掉了。”
这么一听,嫂子和王飞扬都多少安下心来,但还是忧心忡忡。
嫂子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得先去筹一点钱。还有……我明天还是去求求他们,看能不能私了。”
“不要去求贱人!”王飞扬一瞪眼。
“我不管!”
嫂子也朝他一瞪眼:“我只要你赶紧出来,最好明天就没事,不要拘押不要坐牢。只要能这样,花多少钱也行,王冠掉了也没关系!”
这下子,王飞扬还瞪着眼睛,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回应了。
据说这种状态还有一个词是专门用来形容它的:干瞪眼!
嫂子知道老坐在这里没没用,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拜托警察好好照顾王飞扬。
“我小叔子人很好的,他不会故意打人的,都是有人骂了我,还骂得比较难听,才让他发了火。各位警官……麻烦你们了。他还年轻,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们多教教,千万别……”说到这,她忽然一阵茫然,不敢说下去了。
大概是在网上看多了警察欺负嫌疑犯的事,所以才这么担忧。
看着嫂子这样哀怜地求人,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看着她满脸无助地咬着下嘴唇,王飞扬心里头直发酸,牵连着鼻子也发酸。甚至,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刚才嫂子说她对不起她,但为什么呢,现在是他觉得对不起她。
要不是自己打了人,也不会害嫂子这么担心。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
如果事情能走回头,该揍的人还得揍!
绝不后悔!
有些人,就是不能好好跟他说话的,他都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