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还不速速来助我?!”
在夜间,高沧得到了惑心宫弟子的回应,她们想要自己身上白苍阴木种,不用细想,也知道是那位祭月的主意。高沧对她的观感并不好,不愿对方从中受益,可是比之联络其他的人,这般的代价要小上很多。权衡之后,他终究是咽下了那股不甘,选择了与惑心宫合作。
“还有其他的魔头在这边埋伏!”颜首夏眼皮子一跳,在此之前,她没有感知到其他的气息。惑心宫那群女修匿气的本事如此了得?
“恐怕要栽在这里了,不过无论如何,都要消息——”“传出去”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天际便出现了四道清气湛然的遁光。沈藻的面上露出了几分异样,她的眼皮子一跳,抚掌痛快地大笑。她伸手在腰间一抹,然而酒壶中空空荡荡,她只能够暂时按捺住那股对“酒”的渴望。
“祭坛中有浓郁的血腥气,魔门拿人做祭品?”秦若水感知到了残余的气息,脸色顿时一沉,心中怒意如江海翻滚。
“这里就是大地祭坛,能够从中找到地母的痕迹?”蔺恒强压住翻滚的怒气,转向了李净玉询问。关于“大地祭坛”和“后土”的事情,他们之中谁都不如李净玉了解得多。
李净玉道:“等到大地出现裂口,沉睡在赤土之下的地母便会被唤醒。”高沧的动作够快的,祭坛搭建完成,就连祭品也早早地奉上。如今只用等待着地母将祭品消化,从而挣脱束缚,降临人间。她不动声色地望了眼与高沧并行的女修,藏住了深沉的心绪。
“先解决这群魔修,再毁了这座祭坛!”秦若水当机立断,他剑光一纵,撕开了那燃烧的烈焰,向着高沧的身上斩去。
秦若水的这一剑打破了微妙的平衡,双方当即动起手来,恨不得将对方彻底地抹杀了。法力碰撞间,飞沙走石,掀起了漫天的尘土。那九根矗立的柱子在混乱之中被打断,承托的火炬猛然间往下一倾。它们并没有在大地上熄灭,反而化作了一大片火海,吞吐的火光映照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庞。
“九柱断裂,祭坛中祭火并没有熄灭,这大地祭坛能够毁去么?”纪玉棠拧着眉,忧心忡忡地往下望了一眼。正当她暗暗思忖的时候,一道大响猛地传入耳中,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震荡。仿佛地龙翻身,那一片绵延无尽的赤土被撕开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一股陌生的强悍的力量如同洪流一般上卷,无数的火焰坠落,将所有人身影吞没。
“这是——”纪玉棠心神震撼,周身结起了一大片鳞甲,呼风唤雨的本能让她身边水流缠绕,驱散了泼天的焰火。借着对手怔愣的时机,她低头朝着裂隙中望去,瞳孔骤然一缩,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地面仍旧在震颤,仿佛千军万马奔腾疾驰,一只苍白的手从裂隙中往上伸出,它每每用力一抓,便有地面被捏成了碎石,裹挟着强横的劲气往上弹射!这时候没有人开口,可不需要旁人多说,众人的心中便浮现了“后土”两个字!
“不能让它出来——”纪玉棠喃喃自语道,虽然不知地下那东西的全貌,可她猛然间生出了这抹意识。炸响的龙雷声压过了地震,紫红色的雷芒在半空中激窜,打碎了一块块飞舞的巨石,可那只手,仍旧是坚定地、缓慢地往前爬升,似是感知不到痛苦。
“不能让它出来!”秦若水的口中冒出了一道一模一样的呼喊,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发颤的尾音残余着几分震撼与惊恐。他率先化作了一道疾光沉入了裂隙中!
“秦师兄!”蔺恒眼皮子一跳,忙不迭地追上。这道裂隙是地母归来之处,直通地心。一旦坠落下去,若是掌握不好遁法,恐怕会尸骨无存!而且这道裂隙的恐怖之处不仅仅如此,它里头藏着一个恐怖的怪物啊!
相比玄门一众的慌张,高沧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对方发现了大地祭坛又如何?还不是他们魔门更胜一筹?火光映衬着高沧惨白的笑容,他的袖中飘出了一张符箓。符箓化作了一道疾光冲向了那只巨大的、狰狞可怖的手,转瞬间便被一道泛着暗芒的火光吞噬。“地母魔神”与奢比尸不同,它如今是完全体,法符已经种下,接下去就等着它将这群来自于玄门的蝼蚁彻底碾为齑粉。
气浪迎面而来,炽热的气息仿佛要将人给烤化了。
高沧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这一处已经不需要他了。淡漠地扫了眼前来助战的惑心宫女修,他蓦地抛出了一个装着白苍阴木种的锦囊,之后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
“师姐?我们走还是留?”一道清泠的声音响起。
被称为“师姐”的女修当机立断道:“走!”虽然高沧满意地离去,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但是她按照大师姐的吩咐在这里埋了点东西,事情到底会怎么演变都是未知数!她们只是来助阵的,既然主人都离去了,又何必再留?
魔门的修士走得一干二净,此地只余下了玄门弟子与地母真身。
纪玉棠其实并不想投入那道裂隙中,可秦若水下去了,蔺恒、颜师姐、沈师姐她们也跟在了后方!她拧了拧眉,也跟着跳入其中!风声在耳畔呼啸,隆隆的响动仿佛天地炸裂。纪玉棠的眼中只有一只手——它的手臂极为漫长,像是深渊不见尽头。
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