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特助回头,无声叹息,进了屋内想和徐岁苒禀告情况,可却发现徐岁苒仍在沉睡之中。
他联想到了沈疆,以及昨晚自己中药的情形,立刻明白过来情况,安排手底下人送来数件高领旗袍套装,由徐岁苒睡醒后再来挑选。
之后,又看着日程表上十点半的董事会,圈了个大圈,定了个十点钟的闹钟,提醒自己叫徐岁苒起床。
做完这些,他才拍拍手掌,坐了下来。
一个成熟优秀的特助,就该为老板全心全意考虑,妥善安排好所有的后续事宜,让老板毫无后顾之忧。
……
徐岁苒睡醒,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看着身上的各种痕迹,气不打一处来。
她换好衣物后,拿起座机吩咐:“宋特助,进来。”
声音如淬了冰般寒冷,让人一时哆嗦。
宋特助看着同事们的神色,无奈扯扯唇角,起身往内里走去。
徐岁苒看着缓缓走近的宋特助,发问:“沈疆呢?把他给我叫进来。”
昨夜她的身子也不知怎的,竟会被沈疆带得灼热,想来是他中的药的问题。
可是他中药,与她何干?他若有需要,只管招招手,便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而她徐岁苒,已经不是那些人之一了!
但要是今日所问能得一个结果,那她倒可大人不计小人过一次,原谅了沈疆。
徐岁苒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可控制的烦躁,似某种征兆,但却被她强压而下。
沈疆彼时已经回到了老宅中,小憩了一会儿,突然梦到昨晚徐岁苒的泪时,猛然惊醒。
宋特助的电话就是在这时打进来的。
他按了下眉心,压下心中疲惫,哑音接起:“有事?”
宋特助嗓音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轻声说:“沈先生,苒小姐找您,她好像……有点生气。”
沈疆听到后面四个字,眉目微微挑起,低声应:“好,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却是有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突然蔓延,让他一时不可控般,起了逃避心思。
管家看到沈疆下楼,询问:“沈先生,您可要现在用午饭?”
“打包两份吧,我带过去和苒苒一起吃。”沈疆脚步停顿一瞬,如想到了什么缓解两人之间氛围的方法般,脚步定住。
管家点头,赶忙安排人去做准备。
沈疆脚步微顿,在客厅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等打包好后才箭步离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一阵不明所以,轻声嘀咕:“怎么瞧着沈先生今日这副模样,和那些刚谈恋爱的男孩子差不多呢?磨磨蹭蹭,局促,忐忑?”
沈疆不知身后事,上了车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脑海里突然回旋着上次徐岁苒说过的:“那一次一次做我解药的人是你,我全都知道。”
耳根子莫名灼热。
不过他又想到了徐岁苒已经做完记忆清除手术,不会记得那些,心中又忽而松了一口气。
但转念功夫,他又想起做完长枪直入的无遮拦感,和第一次时似乎有点差距?
他眉目拧紧,掏出手机,打开和修复医师的对话框,正想询问一些什么。
司机突然开口:“沈先生,到了。”
沈疆恍惚回神,看了眼漆黑的窗外,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回口袋中,抱着两个保温桶慢悠悠地下车,又上了电梯。
徐岁苒看到沈疆出现时,黑眸中划过不易察觉的欣喜,转瞬却被她压下,徒留冷漠:“昨晚的事,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摄像头中的内容沈疆已经连夜叫手下清理掉了,昨晚的事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无人知晓。
唯一的意外就是徐岁苒。
郜医生在外地,无法赶回来催眠,而且按照徐岁苒昨晚的情况,听说想要吹眠去除记忆,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沈疆咬了咬薄唇,低头攥紧了拳,声音低哑:“苒苒,对不起,我是被人设计了,才一时犯了错事。”
“所以?”徐岁苒像是上位者,将姿态拿捏得十足:“从你醒来到现在,你有无数时间可以和我解释,但却要让我主动找你?”
她讥笑一声,眼底充斥着令人读不懂的情绪:“莫非、你不想负责?”
后面几个字出声时,沈疆身子肉眼可见的一僵,错愕抬起头来,又快速偏离视线。
这件事终究是他做错了,且还让苒苒知情,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一时也不知道了。
沈疆的沉默震耳欲聋,徐岁苒的心像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网,不断收缩,骤紧得她近乎喘不过气来。
安静在办公室中彻底发酵,低到冰点的温度让两个当事人就像博弈般僵持着。
好在彼时正逢午饭时间,办公室外没有人在,又加上这个办公室隔音不错,无人发现他们的异样。
宋特助提着一颗心站在门口外,明明什么都听不见,那张脸却崩得紧紧的。
希望苒小姐和沈先生可以趁着这次的机会,彻底说明白,不负韶华,不负彼此。
项漫妮吃了饭回来,看到宋特助的动作,一脸不明所以,问:“宋特助,你在苒苒办公室前站着干嘛呢?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