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眼光不错,这块料子是新到的,颜色虽然素净,但是,它是本店所有的料子中最贵之一,配这位小姐的肤色是非常合适的。”郑楠把皮尺子往脖子上一搭,走了过来说道。 “嗯,我也觉得不错。”周森点了点头,“师傅,就这个料子和颜色了,多少钱可以做下来?” “八百块。”郑楠看了周森和安娜一眼,报出了一个数字。 价格还算公道,旗袍虽然算不上奢侈品,但如果是顶级绸缎料子的,一件香云纱的旗袍,再加上好的师傅来做的话,一件上千块那都不叫事儿。 周森转过去,用现学的德语假装跟安娜交流了一下,安娜自然明白周森的意思,演戏要像一点儿,杀价是必须的。 “抱歉,我的未婚妻觉得太贵了,如果有可能,她想买你的料子,她自己回去做,她也是一名服装设计师。” “不,先生,虽然您的未婚妻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但旗袍是中国的,它有很多技巧是我们才有的,我学会做这个,也花了近三年时间,这个价钱一点儿不贵的,我做一件旗袍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的,尤其是您挑选的这是最好的料子,更加不能随意,否则就对不起这么好的料子了……”郑楠说了一通。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把价格降到了680块,就这样,安娜在“老奉天裁缝铺”定了一件旗袍,周森扶了百分之八十的定金,然后带者安娜离开了。 …… 上车来,周森第一时间扯下了闷热的头套,然后是胡子,头上全是汗水,都湿透了。 “怎么样,你对这个‘楠哥’有什么观感?”安娜抢先开口问道。 “目前还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破绽,这个人表现很沉稳,我自己观察过他的手指和虎口的位置,食指第一根关节有一块老茧,这确实有点儿像扣动扳机留下的,但是裁缝需要画线,裁剪,他手握剪刀的位置也差不多,所以一时间难以下判断,还有,他这个裁缝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伙计和小徒弟了,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周森想了一下说道。 “我想看他的来往账目,就是那本在他这边订制旗袍的本子。”安娜说道。 “嗯,这东西是人家吃饭的家伙,必定收藏的好好的,岂能让你看到?” “我有一个主意,得找人配合一下?” “你想做什么?” “人为制造一起纵火桉,然后以救火的名义,把账本给弄出来?”安娜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万一起火,人家首先抱走账本,你咋弄,明抢吗?”周森反问一句道。 “那怎么办,看账本是最能够知道他往来的客户都有那些人,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安娜说道。 “从那个小伙计下手,放长线。”周森道。 “万一搞错了呢?”安娜问道。 “搞错了,那就是洪良辉提供了错误的信息,这个责任,得由他来负责。”周森说道。 “好吧,我来安排。”安娜点了点头,“铁血社”的桉子,南岗警署的白守田查了两个月都没结果,就搁置了,相关人犯也都没有直接判刑,而是转去了矫正院,要有直接证据的话,直接送监狱了。 “时间差不多了,北野君估计等急了,咱们赶紧过去吧。”周森吩咐乌恩一声,赶紧开车。 …… 外调是一个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而且,很多时候还可能做无用功。 很多警察最怕,最烦的也是这个,毕竟可能最后变成吃力不讨好的情况。 好在周森有钱,参与对“皇甫俊”外调的警察,他个人掏腰包,每天都会发一份补贴,还有,中午还在“食为天”管饭。 食为天的饭菜可比警署食堂的好多了,这下子,埠头警署的警察都动起来了。 这也是埠头警署有这个福利,因此,周森在埠头警署的名声一下子好了起来。 这他若是调去埠头警署任职的话,这名义基础都有了,当然,从警察厅下调的话,起码也是实权科长起了。 这是题外话,按下不说。 不过今天,有一件事压过了刚刚发生的“叶三儿”被杀抛尸桉,那就是,苏文清跟自己的养子兼女婿闹翻了。 冯华被拿掉了太平桥赌坊总经理的职务,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临时接替冯华的位置。 秦朗。 久违的秦家二少爷,居然被苏文清临时聘请担任了太平桥赌坊的总经理。 这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原以为冯华去职,太平桥赌坊无人坐镇,肯定是要乱一阵子的,没想到苏文清这么大魄力,居然把一个前任总经理给弄回来了。 太平桥赌坊跟秦雄的新太平桥赌坊是死对头,双方明里暗里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仗了。 秦朗是秦雄的亲兄弟,这下可好了,亲兄弟直接对上了。 当然,本来这两兄弟就闹翻了,但秦朗转行做正经生意了,不碰跟秦家有关的生意,大家都以为秦朗虽然离开秦家,也不愿意跟秦家,跟自己大哥作对。 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被苏文清说动了,回来担任太平桥赌坊的总经理。 当然,更令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