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用应酬了,晚上可以回去陪白玉岚一起吃个饭了,连续三天晚上喝酒。 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珍馐美味,琼浆玉液现在都比不过一碗棒子面儿粥,外加一碟儿小咸菜。 人呀,有时候就是贱的的,好吃的东西吃腻了,就像吃点儿粗的,难以下咽的…… 粗粮是健康的,可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粗粮再好,也只是穷人果腹的东西,毫无营养。 “小柔,你跟秦朗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周森开口问姜柔道。 “还行吧。” “秦朗这个人还没定性,你要考虑清楚了,别轻易答应他。”周森提醒道。 白玉岚闻言,给了周森一肘子:“人家两人的事儿,你别多管闲事儿,是吧小柔,姐支持你。” “谢谢岚姐,哥也是为我好。”姜柔报以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哥就是这样,管的太宽了,这鞋合不合适,只有穿的人知道,别人怎么清楚?” “玉岚,你不明白的。”周森解释道,“秦朗这小子跟我说,他想做黑市粮食生意,我给臭骂了一顿。” “黑市粮食生意现在很多人想做还做不了,秦朗有这个渠道为什么不做?” “黑市粮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我自己都不敢说敢做,他就敢做了,不怕把小命儿搭进去?”周森道,“日本人搞出这个粮食配给制度,一旦他们发现黑市有大量精粮出售,你们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 “可是日本未必会逮着秦朗出手?” “秦雄,秦雄对我恨之入骨,这次却隐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手,不是他不想报复,而是在找一个让我一击致命的机会。”周森说道,“他找不大我的漏洞,自然会从我身边的人下手,这个潜在的危险必须要解决。” “秦雄好歹是秦朗的亲大哥,他会这么做吗?” “又非一母所生,何况,在利益面前,这点儿血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周森又加了一句,“你们要是不信,那就且等着看吧。” 也不知道姜柔有没有听进去,但他这话必须得说,虽然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太过阴暗了,可生活在这个险恶的环境里,有时候连枕边人都未必是可信的,必须把任何可能都要考虑到,才能规避可能带来的危险。 …… “你今天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跟姜柔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我跟秦朗以前不也是做灰色生意的,你可不能双重标准。”洗完澡,周森在给白玉岚梳头。 这样容易干的快,不然头发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睡觉。 大夏天的,不洗头,就是再漂亮的女人头发也有味儿的,还容易滋生细菌。 “不说重点,她不会上心,等出事儿了,再后悔已经晚了。”周森道,“你跟秦朗不同,你是彻底跟过去断绝关系了,从此不再碰那些生意了,秦朗不一样,也许他可以通过这个挣很大一笔财富,可几年后呢,万一形势有所变化,他就会成为被清算的对象,到时候不但一贫如洗,还会身败名裂,姜柔跟着他能有未来?” “你说的也太重了,真有这么一天吗,日本人在东北一天,我们就不可能有那样的日子。” “日本人,迟早会被我们打回老家去的。”周森“哼哼”一声,无比笃定的说道。 “你也想的太远了吧,眼下不是没事嘛!” “他是没饭吃,还是没钱花,或者是姜柔是因为钱才会喜欢他?”周森道,“我妹妹若是肤浅的人,还会给他机会?” “倒也是,可秦朗是个有野心,还喜欢折腾的人,他是狼,不是狗,狼是要吃肉的,你把他拴在家里,这恐怕是会适得其反的。”白玉岚说道。 这个角度倒是周森未曾想到的,秦朗想要做黑市粮食生意,表面上是想要给姜柔一个未来的保障,可实际上还是他内心深处的野心和不甘。 他还是想要跟秦雄一决高下。 这个人性方面,自己还是看的不如白玉岚深刻,也是自己需要检视的地方。 “他这个‘食为天’不是开的挺好的,难不成这还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野心是不断膨胀的,只要男人有野心,什么时候都不是尽头。”白玉岚道。 “我就没什么野心,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我最大的野心,最多就是不缺钱花就行,钱再多,真碰到不孝的子孙给你败了,那也没啥意义。”周森说道。 “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若不是没办法,我早就想脱了这身黑狗皮了。” “行了,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白玉岚轻笑一声。 “哪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你听谁说的?”周森心里没来由的一跳,有些心虚道。 “这还用有人说吗?”白玉岚道,“你过去在南岗警署,没少年轻的女警喜欢你吧,那个金素英,你俩可是号称南岗警署的金童玉女?” “这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还提她做什么?”周森讪讪一声,“再者说,金素英那种女人,我那个时候也是太年轻了,以貌取人。” “这么说,我是没有那个金素英漂亮了?”白玉岚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