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大致推断,温霖死亡时间大概也就七八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早上管教给他送早餐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只不过没有发现异常而已。 虽然冰城夏天的天气炎热,但中暑确实极少的,只有在太阳底下暴晒和工作的人几率比较大。 但中暑死亡就比较少见了,而温霖是不干活的,他如果感觉自己不舒服,应该是会马上有反应的。 “温霖昨天一直都在房间里吗?” “这倒没有,他虽然精神不正常,但不会攻击别人,就是神神叨叨的,有时候就冲着人傻乐,大家取笑他,他也不生气,就是傻了。”温霖的管教解释道。 “生活上面呢?” “饿了会吃饭,但通常把食物弄的到处都是,有时候会尿裤子,但屎好像没拉过裤裆里。” “我看他这衣服挺干净的,他自己洗的吗?” “不是,他哪会洗衣服,都是跟他一起进来的洪良辉帮他洗的。”管教说到。 “这洪良辉昨天跟他见过面吗?” “见过,他俩天天见,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们坐在一起呢。” “虽然尸体没有明显伤痕,也无中毒的痕迹,还是先送法医解剖吧,确定死硬再说,不排除他杀可能。”周森吩咐一声。 “他杀,这不可能吧,我们晚上睡觉都锁门的,如果温霖的死亡时间死在后半夜,那没有人能够出来的,方便的话,房间里都有便桶的,不需要外出。”管教说道。 周森注意到了,温霖住的房间确实有一个放便桶的位置,地上有个清晰圆圈,很醒目。 “办桉是严谨的,我们需要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这样桉子自然就清楚了。”周森解释道。 管教点了点头,死了人,那怕是自杀,万一涉及重要的桉情,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尸体运走后,这个房间暂时不要安排人,先贴上封条。”周森又吩咐一声。 “好的,周警官。” 矫正院也是冰城特务机关下属机构,周森想要从这里提人,也需要有颐园路3号的条子。 当然或者是原先办桉的主官出具的提人的单子也是可以的。 “我想见一下这个洪良辉。” “这个没问题,我这就叫人去把人叫过来。”院长立刻答应下来,准备叫人。 “不用,您派个人领我们过去就是了。”周森说道。 “也行。” 矫正院关押的人在东郊一家砖厂工作,烧制的砖头供应给修碉楼和围墙。 这是个没什么技术的工作,保证每个人都能做,还能消耗大量的体力,不至于还有精力闹事儿。 砖厂上自然特别热了,尤其是做砖胚,虽然有棚子遮阴,可是大太阳之下,所有人只穿一件褂子,汗流浃背。 白开水兑的粗盐水,就摆在桌子上,管喝。 条件确实很差。 “洪良辉!” “到!” 一个低头拌泥的年轻一抬头,连忙答应一声,矫正院的规矩,要是叫到了,不第一时间回答,被监工看到了,那一鞭子就抽过来了。 “过来一下,有人找你。” “是。”洪良辉放下手中的铁锨,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 “报告监工,我来了。” “周警官,这就是洪良辉,你们有什么话要问,就在这里说吧。”监工是日本人,但对周森很客气。 “多谢。” “洪良辉,你不是一直在我自己喊冤嘛,我就是过来复查的。”周森上来就用了话术,“坐,坐下说。” “真的?”听到这话,洪良辉立刻眼睛一亮。 “你不是说,你是抹不开同学的面子,才加入铁血社的,实际上并未参与多少他们的活动,甚至还觉得他们这么做是破坏治安和和平,对不对?” “对,对,周警官您说的非常对,我虽然加入铁血社,可我一直都反对他们搞的那一套,其实我们现在的和平来之不易,应该珍惜和感恩,可他们不停,非要鼓动同学们去宣传日本侵略奴役剥削我们,其实,哪朝哪代都一样,谁来老百姓都要纳粮交税,这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共和了了,民主了,就不用交税交租了……” 不愧是冰工大的大学生,这说话就是逻辑清楚,条理清晰,比那些不识字大老粗强多了。 实际上,能够被关在矫正院的都是念过书,有文化的,那没文化的直接判刑入狱了。 “看来这里,你学到了很多,也理解了很多,不错。”周森点头赞了一句,但心里却想把这个家伙大骂一顿,一点儿做人的骨气都没有,真是白瞎了学到的知识。 当然,这也许就是装出来的,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其实这一次我们关注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温霖,温霖我们已经见过了,他精神上出了些问题,我们打算将他先接出去进行治疗,至于你,我们也打算给你先挪一个地方,你怎么样?”周森一边撇过去,一边用眼神余光来观察洪良辉的反应。 洪良辉先是露出一丝惊愕之色,旋即露出欣喜之色,忙道:“我愿意,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 情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