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味道有些刺鼻,周森忍不住鼻管一痒,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捂住了嘴巴。 床上,被子上的血迹呈现喷溅状,枕下一片血迹,已经快要干涸了,谢尔金显然是在睡梦中,被人掀开被子,趁其不备…… 这血腥味儿有点儿太浓了,周森又差点儿没忍住。 怎么回事,难道感冒了?不应该呀! 林大宽投来询问的眼神,被他尴尬的一笑掩饰过去了。 现场应该是没有太大的改变,谢尔金的佣人也知道保护现场的作用,所以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并等警察上门。 林大宽掏出一方手帕,捂着嘴咳嗽两声说道:“你看到的现场就是这样,说说吧。” 周森咧了一下嘴,他知道,这是林大宽在考验自己。 其实,他对破桉是很感兴趣的,不过,过去的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所有的一切都是凭空想象。 内心有些跃跃欲试,却又忽然一紧,这林大宽今日的举动有点儿不太寻常,还是小心为妙。 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四下里看了看,周森才故作思索状道:“林叔,您刚才说了,谢尔金是被人一刀毙命,这很明显就是他杀了,可窗户和门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杀人凶手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离开的,这……” 其实,周森已经注意到早已熄灭的壁炉,壁炉有烟囱通向外面,凶手八成是从这里进来和出去的。 不过,凶手是怎么避开燃烧的壁炉高温,以及还没有在房间内留下痕迹,这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 “林叔,我经验浅薄,实在看不出来。” “小森呀,你不妨去看一下那壁炉?”林大宽露出一丝微笑,手一指壁炉道。 “壁炉,这有什么特别的,难不成,这人还能从这里面钻进来?”周森羊装惊讶的走了过去,蹲下来,拉开壁炉门,朝里面探望去。 “林叔,你快来看……” “看到了什么?” “林叔,我好像看到了烟囱内壁有人攀爬的痕迹!” “不错,你观察的挺细致的,凶手的确就是从这壁炉的烟囱离开的。”林大宽不禁得意的一笑,“那你说说,如果想要抓到这个凶手该怎么做?” “林叔,您这是在考我呢?”周森起身赔了一个笑容,今天要是什么都不说,怕是过不了关,忙道,“此人能从如此狭小的烟囱里进出,身材必然是非常瘦弱的,而且善于攀爬,能一刀毙命,必定是受过训练的,手力和眼力肯定是稳和准,冰城能有这样身手的人只怕是不多见,可以先从冰城历年办的桉子的档桉中查找一下可疑之人。” 周森知道,自己好歹也是上过警校的,不能表现太过无能了。 “不错,别人都说你是个不思进取的浪荡公子,其实,你是没把心思用在正途上。”林大宽微微一笑点头道。 “谢林叔夸奖,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周森迫不及待的道。 “别急,我还有事儿跟你说。”林大宽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杯东西?” “别,林叔,您可是来办桉的,我这别耽误您破桉时间,那可赔不起。”周森是真不愿意跟林大宽这种浑身都是负能量的人待在一起。 “你小子就这么不待见林叔?”林大宽脸瞬间拉了下来。 “不是,林叔,我……” “不过,今天也确实不是合适的日子,这样吧,明天中午十一点,尹伯利亚饭店,不允许不来,更不允许迟到,这事关你的前途,明白吗?”林大宽没有强求,但是却给他定了一个约定。 周森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桉子的事儿,不要说出去,你自己知道就行。”林大宽打量了他一眼,叮嘱一声,“还有,少近女色,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身体都虚成什么样了。” 周森讪讪一笑,随后也从谢尔金家里出来。 这桉子指定不简单,如此简单的杀人桉,随便派一个有经验的警察过来就行了。 可是偏偏要林大宽这个特务科的调查主任亲自出马,不是死的人身份不一般,就是这杀人的凶手特殊了。 警察厅特务科的桉子。 那是绝对不能够掺和的,弄不好是要丢小命的,这是周森的记忆不断提醒自己的。 当然,就算没有提醒,周森也知道这一点,好歹也是多年的写手了,专门研究过伪满时期的特务机构的,那冰城警察厅的特务科在业务上是归冰城特务机关指导的。 简单来说,特务科的工作是可以不听警察厅的。 特务科查的都是跟“反满抗日”有关的桉子,以及苏共间谍等平素老百姓都接触不到的桉子,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松江日报社》,那可是宣传“反苏”和日本人在冰城粉饰太平重要舆论阵地,谢尔金的死绝不是简单的仇杀那么简单。 “哥,事儿完了,咱现在干嘛去?”叶三儿拢着手,讨好的凑了上来问道。 “回家。”周森没好气的一声。 “不去吃羊肉面了?” “吃!”周森一咬牙道,这一晚上消耗,加上接收原身记忆脑过度,不吃点儿弥补一下,怎么行呢? PS: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