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冬香还以为姜英妥协了来找她回平城老家,想到昨天晚上儿子丈夫都往招待所打来电话,儿子说姜英发电报要离婚,叫她赶紧给姜英带回老家,他正在分配工作的紧要关头,别让她去首都添乱。
丈夫也打电话来催,说家里没人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老的小的都邋里邋遢,只能在外头下馆子,挺费钱的,叫她赶紧把儿媳妇带回去。
钱冬香沉着脸,就算带姜英回去,也要好好压压她的气焰,不是她儿子有本事考上京市的大学,姜英这辈子都没机会在京市落户。
她教训道:“我儿子说了,现在是分派工作的紧要关头,没时间、也不可能回来跟你胡闹,他叫你带着孩子跟我回平城,你好好照顾家里老小,过几年我儿子会接你去京市的。”
姜英要离婚,没有一个人相信,都认为她在作天作地,秦怀忆这么好条件,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婚。
女人要是提离婚,不管是不是男人有什么过错,都是一堆来劝女人的,忍一忍吧,忍到孩子大了就熬出头了,干嘛离婚,离了可怎么过日子。
呸,怎么就不能过日子了,忍到后来都忍到乳腺增生,也没一个人说她好。
姜英道:“料到你儿子不肯回来离婚,那我自己挣钱去首都,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要回你自己回去。”
钱冬香气结,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姜英以为到了首都哭闹一番,就能留在首都跟着儿子享福,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也不可能留在合县等姜英,住招待所费钱不说,家里那边也催得紧。
“你自己挣钱去首都?”
钱冬香不信,“只怕你挣上一年都不够,家里都忙不开了,你做儿媳妇的得尽孝道,要不然我儿子干嘛要娶媳妇。”
姜英都懒得跟她说,因为302的客人回来了,小刘一指门口的小青年,跟姜英说道:“你要找的客商回来了。”
季墨生瞧见柜台前亭亭玉立的女孩,明显愣住了,这个女孩子柔婉精致看着不像是本地的姑娘,像是从江南水乡的画里走出来的,但是他惊讶的并不是她好看的样貌。
他惊讶,是因为这姑娘他见过,在他四哥的那本肖像本子里,反反复复画的都是眼前这个姑娘,他和四哥都是北方人,并不熟悉水性,几年前拉去集训的时候,所有旱鸭子都被教官扔到太平湖里学游泳。
四哥溺水了,他们在太平湖里捞了好几天,都以为四哥被鱼给吃了,没想到几天以后四哥又回来了,他说有个姑娘救了他,还教他学会了游泳。
救他的那位姑娘,和眼前这位长的一模一样,集训过后,四哥请了几天假,在太平湖周围的小村庄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人,
季墨生摸了摸脸,“你找我啊?”
姜英跟季墨生说明了来意,问他们在合县还要呆几天,“我前几年采到过一颗直径10毫米的金色南珠,听说你们要收顶级的南珠,我再去试试,看能不能再采一颗回来。”
季墨生眼睛一亮,合县的南珠品质是最好的,四哥一直想买一对回去送给他祖母做六十大寿的礼物,想不到四哥的救命恩人还有这本事,也是,水性不好又怎么能从太平湖里给四哥捞起来呢。
他就是没想明白,黄山市的太平湖距离合县一两千公里,不知道四哥找了几年的救命恩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处滨海的小县城。
季墨生忙说道:“我们过几天就要退房了,你没采到也没事,我给你留个地址和电话,你什么时候采到了,什么时候给我们打电话。”
姜英摇摇头,“不用,三五天时间足够了。”按照书里说的原身就是这几天采到的,不会错的。
她这份自信,让一旁的钱冬香心里不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