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休息的这一天, 当着庞牧的面,庞父庞母没有问庞西西任何事, 等外孙洗了睡了, 才把女儿叫到房间里详谈。
庞西西坐在父母亲面前, 看着双亲的严肃表情, 有点不自在。
庞母问庞西西:“那个叫褚雁鸣的, 真的是啾啾爸爸吗?”
显然两老也从网上得知了一些消息。
视线闪躲了一下, 庞西西抿了抿唇说:“只是节目, 爸妈,你们就别问了。当初我和他和平分手, 是我自己想把啾啾留下来的。”
每次庞西西都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两老已经很久没问过了,不过这回因为节目的事情,在全国都引起了热烈讨论, 一个小区里,他们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不免有些担心。
庞母听到庞西西的回答,还是很欣慰的,她松了口气说:“还好不是的, 我看那个小伙子特别讨人喜欢, 对门陈阿姨家提起来酸溜溜的,烦死我了。”
眉心一动, 庞西西没说话。
庞父终于开了口,声音稳重而缓慢地说:“等你节目录完了, 赶紧去相亲,啾啾也大了,你也可以考虑下自己的事了。”
“再说吧,看公司后面的安排。”庞西西回答的有点敷衍。
庞母又提起了方远川的事,“你小姨忌日,你能赶得回来吗?”
“估计不能。”庞西西答的有点愧疚。
方远川的妈妈胡萍是从外地嫁到B市来的,在本地唯独庞母这一个远房表亲,实际上都出了五服,但是两个人因为性格相投,多年来往密切。庞母也没有姐妹,就把胡萍当亲姐妹来往了。孩子们也是“小姨大姨”地叫着。
胡萍就生了方远川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她在世的时候,把庞西西当亲女儿疼爱。方远川小时候还特别吃醋。
庞西西关系亲密的长辈不多,对胡萍感情很特别,不能去祭拜,她有些内疚。
庞母也知道庞西西是因为工作耽误,就安慰说:“等你空了再去看看就是,你小姨也不会怪你的。”
庞西西点了点头。
说完这事,庞母又把问题绕到庞西西和方远川的人生大事上了。
十年前胡萍生病去世后,庞母也同样的疼爱方远川,方远川经常到庞家来,所以他的婚姻大事,庞母基本是放在和庞西西的同等地位。两人经常一起被催婚。
庞西西不大爱提这件事,至少这段时间她不太想考虑这个,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刚出门,庞西西就看到方远川站在门口,笑望着她。
关上门,庞西西给他一个白眼,说:“笑什么,下一个就催你。”
说完,庞西西就准备去洗澡,还问方远川:“你从医院直接过来的吧?身上味道比平常重好多,现在都还有。”
方远川点了点头,说:“嗯,动了一场手术过来的,都没带换洗的衣服。”
庞西西说:“你房里有睡衣,自己解决。”说完,她就去洗了澡,到庞牧的房间,跟他讲了两个睡前故事。
平常庞牧听一个故事就能睡的,但是今天他听了两个还不想睡。
庞西西有点无奈,趴在床边,小声问庞牧:“还不困吗?”
摇摇头,庞牧说:“我想听爸爸讲一个故事。”
庞西西想抠头,大晚上的,她怎么好意思去找褚雁鸣。
想了下,庞西西问庞牧:“要不让小舅给你讲一个故事?”
庞牧不肯,他说:“想听爸爸讲的。”
“小舅洗了澡,身上不难闻了。”
庞牧睁着圆圆的眼睛,说:“听过小舅讲的了,想听爸爸讲的。”
庞西西愣了一下,问他:“小舅什么时候给你讲故事了?”
“小舅下班早的时候,会接我放学,给我讲故事。”
庞西西有点诧异,方远川平常上班还挺累的,还有心情给庞牧讲故事。
暂时没有多想,庞西西有点为难庞牧要听褚雁鸣讲故事的事,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捧着他的脸,告诉庞牧:“啾啾,我们有讲过,这次参加活动是临时爸爸,实习爸爸,对不对?”
庞牧点了点头,庞西西继续说:“所以我们不能要求临时爸爸天天陪着我们,他也有他的私人时间,要做他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在非工作时间内打扰他,对不对?”
庞牧又点了点头。
庞西西以为自己说通了,翻开故事书,说:“那今天再讲一个故事,你再睡觉,好不好?”
庞牧摇头,庞西西翻书的手顿住了。
庞牧说:“问一问爸爸,万一……没有打扰呢?”
眨了眨眼睛,庞西西抿了抿唇,说:“如果打扰到了,我们不可以再有过分的要求,知道吗?”
庞牧笑着点了点头。
掏出手机,庞西西有点犹豫地给对方发了个信息过去:在吗?
一秒,两秒,三秒,没回复。
庞西西举起手机给庞牧看,说:“你看,他在忙。大人在忙的时候,不可以随便干扰别人噢!”
房间的灯光不是那么亮,带着一点点的昏黄,庞牧亮亮的眸子里闪着失望的光芒,他盯着屏幕,一瞬间又灿笑起来,短小的手指,指了指屏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