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的妻子手往屋里一指,“你们快进来,我马上给老霍打个电话。”
她转身去茶几上取手机,手还没够到手机,樊雾已经抢过一步,手掌横在她和茶几之间,笑着说道:“不必了,霍总现在已经进了直播间,手机处于静音状态,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霍妻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她慢慢缩回手,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可是,樊董,我不知道你们要取的画在哪里。”
霍文诚压根没跟她提到什么画的事情,她不知道要拿什么给樊雾带走。
樊雾眼神瞟向客厅正面墙上那副山水画,微笑着说道:“霍董说了,在书房。”
霍妻:“是吗?那,麻烦你们跟我来吧。”她嘴里兀自念叨着,“你说也巧了,保姆今天请假了,家里就我一个人,老霍东西放在哪儿,有些我也不知道。”
“霍总这人一向严谨,物品放置肯定井井有条。”
霍文诚家的面积挺大的,往书房走的路上,霍妻在前,樊雾在后,何方站在客厅没动。
樊雾迈动步子的时候,悄悄向何方比了个手势。
等两人一从何方的视线内消失,何方马上搬来一条凳子,踩着去取墙上的画。画是直接挂在墙上的,他站在中间的位置,两手托着画的底部往上轻轻一抬,画便动了。
何方小心翼翼将画给取了下来,弯腰将之放在了地上。
再一抬头,他直接懵了。
来之前,樊雾只是对他说,进屋后,他负责将霍的妻子引开,让何方去取一下客厅墙上的画,看画后面有无其他东西,有或者无,都马上给他发个信息。
何方万万没想到的是,画里有画。取下墙上的这副画之后,后面居然还有一副画。而这副画与樊董办公室的那副画如出一辙。
只不过现在这副画保存得相当精细,表层全是覆了一屋塑料膜,他轻轻抬手试了试,也是挂在墙上的。
只是因为这副画比之他取下的那副山水画要小,所以才会安安稳稳地放在里面不被人发现。
何方吃惊得双手都有点儿抖,他就站在凳子上,双手抖抖索索地发短信:有。
一个字发出去了,他深呼吸一口,继续发信息:四千八百万的画。
樊雾和霍的妻子一同步入书房,霍的妻子目光四处逡巡着,“樊董,你瞧,书房里到处是书,哪里有放画的地方?你确定老霍说的是这里?”
她不大相信。
虽说家里的东西放置在哪里,她不是全部清楚,但重要的一些物件,她还是知道的。
霍文诚家的书房面积挺大的,靠墙有一排书架,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各类的书籍,书架前是一张方桌,书架、桌子以及地板,都是相同的色系,深棕色,复古气息浓郁。
大大的落地窗,使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开阔。
简洁的装修,让屋内的一切一目了然,除了书架周围,其他地方根本放置不了什么。
两人在屋内溜达了一圈,霍的妻子就想打退堂鼓,“樊董,您今晚不是也要录节目?为了不耽误时间,我还是试着给老霍打个电话吧。止不定他记错了,画根本不是放在这屋。”
她转身欲往外走,樊雾却停在了靠窗的位置,他侧身往书架后面瞧。
这引起了霍妻的好奇,她忍不住走上前,“樊董,会在这儿吗?”
樊雾的手机适时地响了一声,他伸出去的手缩回来,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目光在信息处一扫,表情呆了一瞬,接着他低头回了几个字。
霍妻:“樊董,是不是他们在催你了?”
樊雾表情平静地看了她眼,“没有,是霍总的短信,”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他说画就在书房里,让我仔细找找。”
“直播不是八点半吗?”霍的妻子惊讶地问道,“您能来得及吗?”
“肯定来得及,”樊雾淡笑着回答,“霍总让我九点前到,现在不才八点十一分?从你们家开到电视台,三十五分钟足够了,一点儿也不耽误。”
霍的妻子半信半疑的。
今晚的事情多少透着点儿蹊跷,樊雾这尊大神,经年不会到她家来,这头一次登门竟然是来取一副画,还是在霍文诚没有通知的情况下。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樊雾的身份摆在这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她不好说什么。
更何况樊雾说得对,霍文诚现在肯定人已经在直播间里了,即便她打电话,他肯定也是不方便接的。
但一想到他给樊雾发了短信,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慎重些,她道:“樊董,为了不耽误时间,我还是试着给老霍打个电话吧,他接便罢,不接,反正也不耽误你找画。”
樊雾:“不用吧?”
“不行,楼上还有间书房,我担心他说的是楼上那间,”霍妻这回非常坚持,转过身往门口走,“我去取手机。”
樊雾瞳孔缩紧,在对方手触到门把手的瞬间,他猛地喊了声:“等等!”
他嗓音太大,霍妻吓得身子一顿,手就僵在了那里。
樊雾也知道自己吼的动静太大了,他疾步来到门口,轻轻拍了下霍妻的胳膊,“嫂子,何必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