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终于有人认出了其中的一两张面孔,差点没忍住站起身来。
他克制住了失礼地起身的冲动,但还是激动地出声指证道:“这些人都是骗子——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敢欺骗您!他们根本不是医生,而是一群欺世盗名的恶棍,我敢赌咒发誓,尤其是撒金恩——我曾亲眼目睹他用小刀若无其事地切割着逝者的皮肤!”
“请冷静下来。”遭到当场指认的撒金恩,表情却是既镇定又冷淡,嗓音透着一股蛮不在乎的悠然:“阁下,要是您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理智在的话,就该清楚在未经允许前,不该在尊贵的殿下面前擅自开口说话。”
福斯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不错。注意你的仪态,医生。”
他倍感羞辱地抿了抿唇,向公爵垂首行礼:“十分抱歉,请您宽恕我的失敬,仁慈的殿下。”
奥利弗有些无奈地看了眼福斯,微笑道:“不必紧张。我特意邀请你们来到城堡,就是希望你们能畅所欲言。”
“那么,请允许我为自己辩护,尊敬的殿下。”
得到首肯后,撒金恩看向对他怒目而视的那人,不慌不忙道:“我承认这位阁下指控的那件旧事,而我也早为那次的莽撞行为付出代价了——三天的牢狱之灾,和10枚金币的赎罪金。要是阁下您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去掌管相关文书的书吏,在陈年旧宗里找到答案。要是您不愿意费那些时间的话,那在得到新的证据、对我发起新的指控前,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哈,快别开玩笑了!”对方愤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自己家那阴森的地窖里进行着多么肮脏卑鄙的小把戏——你甚至还请过屠夫去你家里!你根本没有放弃!现在竟然还想蒙混过关,靠着伪造的医师身份到城堡里来,欺瞒尊贵的殿下——”
“阁下又搞错了一件事。”
撒金恩懒洋洋道:“同为殿下的仆人,我却是以炼金术师的身份应征的,可不是什么医师。您大概是少看了一张告示吧?”
两人的这场话语交锋,很快以发起方被利落击,而悄然收场。
想到他的落败是因为对信息了解不足,导致自取其辱的下场……不但他本人因羞恼而面红耳赤,连其他做壁上观的内科医生也面露不满。
奥利弗却被他勾起一点兴趣来了。
倒不是撒金恩游刃有余的态度,而是两人言语间透露的、撒金恩这些年里一直在做的事。
“撒金恩。”奥利弗微微笑着,神色淡然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要切割逝者的皮肤?”
“殿下,”撒金恩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因为我想了解人体内部那些‘管道’的布局。”
只可惜按照神殿和法律的规定,一切伤害死者遗体的行为都是重罪……他只能找屠夫收购一些牲畜,当着自己的面剖开后,进行对比了。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奥利弗轻轻点头:“在那之前,你得到过逝者家属的同意吗?”
撒金恩虽然不理解这位漂亮得像在发光的天使公爵,为什么想要了解那么多别人眼里血腥残忍、令人厌恶的细节,但还是十分乐于回答的:“是的。那是一位没能熬过放血疗法的掏粪工,在我支付了一枚金币的慰问金后,她同意了我将她丈夫遗体带走的请求。而在我原先的计划中,在完成我需要进行的研究后,我也会将他妥善地安葬在普通墓地里。”
“至于那位阁下为什么那么愤怒,又对这些知道得那么清楚,关心得远超他对其他病人的限度……”
撒金恩挑了挑眉,戏谑地看向目光躲闪的那人:“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就是为那位可怜的男人做放血疗法的医生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就将目光投向了那人,并从他骤然难看的脸色里得到了答案。
奥利弗并没有在意脸色铁青的那人,继续问道:“那你有想过,为什么他会死于放血疗法吗?”
撒金恩犹豫了。
他谨慎地说:“在作答之前,我必须说,要是您愿意慷慨地允许我继续那样的研究的话,我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给您带来更完善的答案。”
刚刚还游刃有余的人,现在却显得过分谦虚,甚至小心翼翼了。
“现在的我,很遗憾只具备极其片面的了解……要是我在猪身上的研究没有出错的话,他或许是切在了那根埋藏得更深、更细,但血流却要湍急得多的管道上,才导致了流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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