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银币,却是拿来给她自己买双鞋子和衣服,而且只需要做向导?
她愣愣地杵在原地,一时间根本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事。
以前她其实遇到过做类似事情的男人——他们为了让她在服侍自己时更加听话,有时也会拿一枚银币来哄骗她。
说要是她愿意做那些讨厌的事情的话,那枚银币在一切结束之后,就会归她所有了。
最初那一两次,她还傻乎乎地相信了。
过程中她不但被折磨得伤痕累累,还拼命露出讨好的笑容,将痛叫艰难地咽回肚子里去。
生怕男人会因此扫兴,然后用这位借口食言。
即使这样,那些男人还是会毫不留情地趁她昏迷时离开,留在那张摇摇欲坠的破床旁的,也只会是一开始谈好的那两三枚铜币。
显然,在他们眼里,她只值这么多钱。
被勾起不好的回忆,再次面对这偌大的诱惑时,她不仅有些瑟缩。
是啊,每当有一枚香喷喷的馅饼摆在她面前时,被引诱着伸出脖颈的她总是会被打得头破血流,最后也没能吃上。
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白花钱,让她去买衣服鞋子呢?
奥利弗不知道她内心的煎熬,只见她犹豫不决,迟迟不伸手,不禁有些诧异。
他这一路逛过来,清楚两枚银币虽然不多,但只是买一双最普通的鞋子和一身简单的亚麻布服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或许她是真的不愿意?
奥利弗凝视着她,温和道:“你是不方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你可以——”
“介绍朋友过来”这下半句还没说出口,她就像从梦里惊醒一样,急切地说:“我愿意,先生!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她攥紧了手里的银币,手将碍事的裙摆拉高,当场奔跑起来:“请您一定要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那绝对不是一句谎话——她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两枚银币啊,够母亲小半个月的药钱了!
作为贫民的她还是第一次买成衣,等跑到店铺里后,她一边催促着相熟的店主,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遥远的旧事。
在她很小的时候,家里其实也曾经小小地富裕过的:有往返于其他城市,做小生意的父亲在,和母亲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因为母亲身体很虚弱,家里一直只有她一个孩子,但父亲一直没有嫌弃她是个女孩,而始终都很疼爱她。
她长大一点后,就像街上的其他孩子同伴那样,去神殿开始学习了。
那时最快乐的事,就是下午等母亲来神殿接她回家,等推开家门时,坐在木椅上的父亲转过身来,带着她梦寐以求的小玩具,向她慈爱地微笑。
“一枚银币,谢谢。”
虽然卖的是店里最便宜的衣服,但成衣店的店主并没有因为这笔生意很小而轻视她,而是将裁剪得最干净整洁的那身衣服包好了,交到她手里。
见她脸上覆着泪光,胖乎乎的店主不由得迟疑了下,温声询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
她喃喃说道,粗鲁地擦掉了眼泪,笑着接过衣服:“谢谢。”
只是自从父亲最后那次外出经商时,遭到了穷凶极恶的强盗团的袭击,连人带货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就连她身上穿着的这身,都是用母亲的旧衣服缝改的。
稍微新一些的,或者质地好一些的衣服,都早被她变卖了。
不过,她没什么好哭的。
从爸爸消失的那天起,她就发过誓,一定会拼命照顾妈妈,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她不想让那位好看又善良的先生久等,更生怕耽误的时间太久、让对方等得不耐烦的话,说不定会让别人做向导了。
于是她直接抱着衣服跑到鞋店后,在冷淡的鞋店老板给她找出放在木柜最底下、最廉价的布鞋时,眼也不眨地将新衣服套在了旧衣服上。
反正她原本的裙子非常单薄,加上她身上异常地瘦,哪怕罩着一层新衣服,也不会显得鼓鼓囊囊的很奇怪。
飞快地完成了这一切,就跑回了自己居住的街道上。
当看见那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还在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尊敬的先生啊,感谢您的慷慨。请问您想去什么地方呢?”
——她浑然不知的是,自己差点被位神力强大、某些方面却十分计较的神祇盯上。
在等待时,奥利弗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原本十分兴致高昂的猫猫神,似乎闹起了别扭。
浑身气压一下降低,他不禁挑了挑眉,询问道:“我亲爱的猫猫神啊,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不需要向导。”
高大俊美的神祇紧抿着唇,垂眼道:“不论奥利弗想去哪里,我都知道,也可以带你去。”
这是祂第一次能跟奥利弗单独出来……
“抱歉,我保证只有今天。”奥利弗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温柔地安抚祂道:“我知道我亲爱的神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并且厉害地为我做足了准备。不过我想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