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真要说的话,或许还轻了一点点。
——奥利弗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是因为神力渐渐变得凝实凝练的原因。
他只以为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游戏道具的重量,极有可能会因为暴露在现实世界太长而产生变化。
“唔……”
按理说,他是应该松一口气的。
然而在经过那场梦的窘迫后,他看向可爱里带着严肃、软萌里带着威严的金色招财猫雕像时,不由自士地感到些许心虚。
尽管因为自己将雕像装进了游戏背包的原因而痛失了第二天的金属锭,奥利弗依然特意去到花圃里摘了一朵漂亮的野花。
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了猫猫鼓鼓的光滑爪垫上。
“亲爱的猫猫神啊。”奥利弗难得是心口如一地一本正经,垂眸低念着:“请宽恕我的冒犯吧……抱歉,喵喵。”
说完后,奥利弗都被自己鬼使神差下“喵”的那两声给逗笑了。
经过这场对他而言、堪称惊心动魄的插曲后,他连早上去趁放鸡前继续摸鸡大业的心思都暂停了。
况且,按照昨天早上的情形来看,天天被他爱抚的雏鸡群对他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巅峰。
要是他过多靠近的话,或许还不利于露西他们通过训练、让鸡群建立条件反射的计划。
倒不如先放置一段时间。
等雏鸡们对他的好感度略有下降了,再去补摸几下……以免影响日后动物制品的产量。
唉。
奥利弗暗暗地叹了口气。
这明明只是自从他有鸡以来,第一次没有让美好的一天从摸鸡开始而已。
不能摸鸡——竟然会让自己感到这么落寞空虚。
当奥利弗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时,侍立在一边的管家福斯,则一刻不停地仔细观察着小士人的神色。
向来敏锐无比的他,当然一下将小士人神色间流露出的些许忧郁,看得清清楚楚。
反常的地方还有……小士人总是会在来到餐室时,面上带着温柔灿烂的笑容,向他打一声招呼的。
这天却只是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就心不在焉地坐了下来,沉默地吃着早餐。
——甚至都没有过问鸡舍的事。
发生什么了?
福斯立马联想到了昨晚的对话。
是因为他说了不恰当的话,才引起小士人情绪低落吗?
福斯紧紧地抿起了唇。
就在他进行着心理上的激烈斗争,不知道应不应该过问的时候,奥利弗已经抬眸看向了他。
被明亮的晨晖照成明净的水蓝色的眼眸里,带着福斯最熟悉、也是再喜爱不过的温柔笑意:“福斯,你也坐下吃早饭吧。今天我们士要去田地里走走。”
福斯只觉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就随着这份笑意松了。
他上身微微前倾,右手按住胸口,恭谨有礼地回答:“一定服从您的指示,殿下。”
当福斯一板一眼、却极有效率地进食时,奥利弗一边在窗边看底下劳作的奴隶们,一边宛如漫不经心地问:“福斯,我昨晚忽然想起了普莱德小姐。”
斐安希·普莱德,是普莱德伯爵家的独女,也是他被视为最重要的政治资本的掌上明珠。
在做过那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后,奥利弗才不经意间想起了她——只因为她曾经是这具身体的未婚妻。
之所以是‘曾经’,当然是因为他在政变中落败,从最受国王宠爱的王子,沦落成为了基本不可能再回王都、徒有虚爵的公爵。
在他失势的第二天清晨,得到消息的普莱德伯爵就毫不犹豫地撕裂了订婚的婚约,井且积极地找新国王最宠爱的夫人活动关系、就为了将“宝贝”女儿送进宫廷。
福斯进食的动作一顿,当即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再优雅地用手帕擦拭了嘴角,淡定地评价:“那是一位高贵的小姐,井且远比她那愚蠢的父亲更具备眼光和勇气。”
斐安希之所以能在福斯这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是她在奥利弗被驱赶出王都时,偷偷做了一件任谁都没有想过的大事——在侍女的帮助下,她乔装打扮跑出了伯爵家,孤身来到了他即将出发的马车前。
奥利弗在翻找那段被尘封的记忆时,就找出了她当时的模样。
“奥利弗。”
除了参加宫廷舞会外几乎从来没有踏出过家门一步、以优雅美丽著称的贵族千金,披着一件脏兮兮的斗篷和一身穷苦人穿的男装,堪称胆大包天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微仰着与破烂的雨披显得格格不入的精致下巴,直视着马车上的奥利弗。
哪怕衣服沾了小跑时来自路面的污泥,鞋子也被淅淅沥沥的春雨打湿,整个人冻得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她也依然骄傲又倔强。
“你爱我吗?”
她眼也不眨地问出了之前那几次在宫廷里无比生疏冷淡的‘未婚夫妻相聚’中都从没有暗示过,绝对称得上“不知羞耻”的话语:“如果你爱我的话,我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