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价上涨。”楚天舒说, “随着经济的发展,渔村的生活水平也水涨船高。二十年前, 一条鱼只被卖到几百到一千的价格, 二十年后, 一条鱼已经可以被卖到三千到五千的价格,这不得不被称之为一种与时俱进的进步”
林槐“这是四个字。”
“其实,”楚天舒将手机中的截图调出来,“这本账本存在着很多疑点。”
“第一,武陵村身为渔村,依山傍水,本不用从外面进口鱼类。因此我判断, 这个鱼, 应该是某种代称。”他指着屏幕上,“第二, 价格与商品的极度不匹配。第三点,你看”
他将截图从第一页, 翻到最后一页。林槐坐在他旁边, 安静地看着屏幕,抓了抓自己的下巴。
“每一家,每一次, 都只购买一条鱼。”
“不仅如此。”林槐道,“而且每一家都只购买过一次。”
“明天我们先排查这些购买过鱼类的人家。”楚天舒定下计划, “我怀疑, 这些东西不是鱼。从今天起, 我们也尽量不要吃村里的鱼肉,我怀疑,那东西有问题。”
他没有说出言外之意。
天黑下来前,其余五人也返回了住处。
在听到楚天舒的发现后,昨晚几个吃过鱼肉的人脸色都非常难看。食用鱼肉最多的季萧更是掐着喉咙,几乎要吐了出来。他脸色大变道“我,我吃的不会是那些女人的肉吧”
他越想越觉得瘆得慌,当即跑到后院一阵狂吐。他来回跑了好几趟,严楚楚看他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道“你也别那么担心,这不是只吃了一次嘛。你看大家不都好好的么。”
她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季萧脸色更差了“你自己又没吃几块,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心当成驴肝肺,严楚楚刚被噎住,大厅角落里已经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哟,还有力气怼人,看来离死还挺远的嘛。”
“你t说谁要死呢”
“哟,那你吐什么你怀孕了谁的”楚天舒故作吃惊。
“反正不是我的。”林槐说。
“行了行了,大家都停一下。”宋耀先无奈道,“我们先交换今天的情报吧。”
几个人终于坐了下来。或许是没有内奸的缘故,所有人的交流都相当真诚。在崔晚霁交代过在孙寡妇家的见闻后,季萧抢先道“今天我和宋耀先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基本弄出了渔村的地图。”
说着,他摊出一张a4纸来,其上用铅笔简略画着武陵村全貌。
从图纸上可以看到,武陵村三面环山,其中西面是嶙峋怪石,与为海水所环绕的沙滩。
“武陵村的祭台在东面,靠近石头山的地方。”宋耀先说,“我们没敢进去。”
武陵村东西两边被一条路所分开,村落正中是一尊青铜大钟,除此之外,还有一口深井。
“再往西边就是海了”宋耀先有些惭愧道,“今天天色晚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去看”
“廖观你呢”严楚楚又询问坐在窗边的廖观,“你问到什么了么”
廖观摇摇头。
在短暂的交流后,众人便各自回房间去了。严楚楚看着林槐二人进了隔壁的房间后,微微叹了口气。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崔晚霁已经躺下了。她关上灯,在黑暗中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换下外套,上床睡觉。
却在脱下外裤时,有东西从裤兜里落下,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严楚楚愣了一阵,半晌才想起那是她放在裤兜里的,属于孙寡妇床底的东西。
从她兜里漏出来且摔开在地上的,是一个圆形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陈旧的怀表,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银光。她捡起怀表,其中的指针早就停止跳动,停在一个不变的位置。
怀表的另一边,是一张照片。
在看见照片中的女孩时,她心神巨震,就连瞳孔都收缩起来。
第二天、第三天,众人照例是各自组队、分头前往村中打探。
八月四日,白天的武陵村照旧是一派宁静。林槐踏着石板路,沿着小路往海边走。
宋耀先跟在他身后,一副哆哆嗦嗦的模样。早在早晨六点时,他刚醒来,便被挂在自己头顶上的一颗头颅给吓醒了。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尖叫,已经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捂住了嘴。头颅的主人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且道“不要怕,是我。”
宋耀先“是你才更恐怖好吗你为什么大早上地爬在别人的床上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
“别说话,听我的,都听我的。”林槐冷酷地说,“起床,跟我走一趟。”
说着,他便把对方拽起来,盯着对方洗漱完毕,就带着对方出了门。
“在前面带路。”宋耀先听见林槐冷酷的声音,“带我到海边去。”
大早上,两个人,去海边。宋耀先忍不住抱怨道“我不是给你画了地图了吗”
林槐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在把自己看不懂地图这回事说得清新脱俗后,他便对宋耀先做了个“请”的动作,并以礼貌的态度成功说服了对方。
林槐从来不是喜欢勉强其他人的人,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