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所以从小就很要强
十几岁上,就求了皇帝的荫封,在城郊大营摸爬滚打的练本事。
吃了苦,受了伤,亦或是以后渐渐升迁,有了威望,又办了什么差做了什么事,这些他从不回来跟庞氏说。
一开始庞氏还......
担心,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她知道儿子行事有分寸,如今一般也不会过问他经手的事,就算是秦硕和祁欢的那桩婚约,他插手之后,庞氏也都听他摆布了。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
可是今天的秦颂,明显有些消沉和不对劲。
“没见什么人,就是无聊,在街上多走了会儿。”秦颂道。
他原也是习惯性不想对庞氏多言,可是一个人,把太多的事情都堆在自己心里太久太多,也会有想要找人倾诉分担的时候。
“母亲……”所以,片刻,他又重新侧目看向庞氏,迟疑着,喃喃的道:“你说……咱们和祁家的那桩婚事,当真……是要退掉吗?”
明明只一句话,他却辗转于舌尖,同时于脑海中过了几个来回的思忖,这才慢慢的说完。
他靠坐在椅子上,态度明明不是那么正经,这般言语出口……
却叫庞氏听出了十分严肃和慎重的意味来。
她一时也没多想:“这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想到一直躲着祁家门的秦硕昨天居然主动要求去了祁家,又担心别是这小子惹了什么祸,她便又紧张起来:“是祁家那边又有什么变故了?”
秦颂难得的有心情想与她多说两句:“确实可能要有变故了……”
话音未落,门房小厮便跑了进来:“太夫人,小侯爷,长宁侯府方才有人前来传信,说是祁家大小姐有要事,想请小侯爷务必过府一见。”
小厮手上是空的,连张帖子也没拿。
此言一出,庞氏立时拧眉道:“这算哪门子的规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以她的名义请你去他们家?”
说到哪里,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秦颂原是没什么精神的脸上,却是忽的浮现一抹可以称之为灿烂......
的笑。
他说:“是啊,这算哪门子的规矩?”
彼时的长宁侯府,祁文昂还一直在祁正钰的书房滞留不去。
祁正钰派了心腹的,将自己的安排吩咐下去。
心腹的带人分头准备去了,祁文昂却左思右想都还觉得这计划有点想当然的不靠谱:“父亲,您以那个丫头的名义去请武成侯,去的又不是她身边之人,武成侯再是大意莽撞……又怎会上这种当?”
在他看来,就算要骗秦颂前来,也该是用祁正钰和长宁侯府的名义。
虽说以祁欢的名义传信,对后面的行事会更有利,可……
这本就于礼法不合,甚至是在道理上都讲不通的,稍微有点脑子的普通人都不会上这种当,更何况是秦颂?!
祁正钰到底是年纪上来了,熬了一整夜,这会儿虽然也睡不着,可也到底精神不济,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闻言,他倒是泰然处之,并未睁眼,只哑着嗓子嗤笑道:“就是有意为之,赌他会来。”
祁文昂不解其意。
祁正钰却也不再多说了。
这的的确确是一场赌,秦颂若是不来,他也无计可施。
可若是他真肯来……
昨日他是听说祁文婧去了佛堂,有点不太放心,就寻了过去,原是想盯自己那长女的梢的。
结果去了却发现祁欢早他一步,正在佛堂里和祁文婧说那些陈年往事。
于是,就没能挪动脚。
结果,听她俩说话说到一半,院外又有脚步声逼近。
他当时也没想到会是秦颂,只以为是哪个下人偶然过来。
可是他一个长宁侯,堂堂一家之主在这听自己女儿和孙女儿的墙根,难道就很光彩吗?
仓促之间便暂时躲进了厢房里。
......
结果,后半段墙角被秦颂替他听了,不仅如此,秦颂也在院子里躲得一时,待到祁文婧走后,却居然又和祁欢聊上了。
秦颂会和祁欢私下会面,已经是叫他大为惊讶,没曾想聊的话题更是一个比一个更为石破天惊。
若不是这一场阴差阳错,他确实不知,曾经那个在他眼里连个傀儡都不如的娇弱的长孙女儿,居然还藏了另一张面孔。
甚至于——
在那面孔之下,更藏了一颗叫他都生出忌惮的心!
小姑娘,快意恩仇,若只是因为祁元铭差点祸害了她幼弟,她挟私报复,祁正钰只会心中不喜,并不止于忌惮。
可是秦颂说她私下与人有染,她且都面不改色的默认……
若不是心志极坚,心肠极硬的小姑娘,谁能将这事儿瞒得滴水不漏,又仿若毫不在意?
更有甚至——
她还私下和秦颂游刃有余的周旋。
秦颂那样的人,连他这个长宁侯与之打交道都且要小心翼翼的权衡着,顾虑许多。
所以,当时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这个离经叛道又行事乖张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