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杳尘一听就知道是谁,他还有些不想理, 但那人接着又叫了一声“师傅”。
祁杳尘最终转过身去, 脸色不咸不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不知大公子何事?”
小胖子似乎是被他的脸色冷到了, 有些委屈道:“我想拜你为师, 和你学一些功夫,以前教我习武的师傅没有你厉害, 所以我想让你教我。”
虽然话里的傲气被压下去一些, 但细听,还是能感受到那种颐气指使的意思。祁杳尘神色不变, “若是你还想挨打,就继续留在这里。”
小胖子抖了一下,耷拉着头走到门口坐下,也不打算走, 只不时向里面瞥一眼。
而外面的摊子也快要摆起来了, 祁杳尘拿着铁炉铁架子出去的时候, 小胖子又往旁边挪了几步,给他腾出位置, “我知道错了, 爹爹让我给你好好赔礼道歉, 我道歉,你收我为徒。”
祁杳尘没理他,手底下干自己的事情。
“你是不是听说了我让人打死小乞丐的事, 那不是我做的,小乞丐还活着,在我家里。”小胖子有些难过道,“他们都说我娇纵跋扈,可是小毛子告诉我,我是将军府的大公子,我就是应该这样。”
祁杳尘听他说完,然后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说的这些都与我无关,何况你调戏我夫郎在先,这事也是我冤枉你了?”
小胖子顿时脸色涨红,坑坑巴巴了一会儿,才小声辩解道,“我只是看他们这样,想要学一学。”
“你先让一让,我们还要做生意。”祁杳尘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但也不温和,“回去告诉你爹爹,别再来打扰我们就行,我别无所求,也无心做你师傅。”
等到后面忙起来,祁杳尘就没有再关注小胖子,收摊的时候,这人已经不在了。
祁杳尘想着这样也好,他无心和一些权贵扯上关系。
“祁哥哥,我们早些歇息吧!”肖雨嘴唇发白,今晚忙得很,他有些累到了。
祁杳尘看他这样,问道:“是不是肚子疼?”
肖雨摇了摇头,“我汤药都煎着吃过了,肚子不疼,只是有些头晕。”
听到他只是累,祁杳尘放下心来,准备了水沐浴过后,两人就上床睡了。
夜半三更,祁杳尘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屋门处传来两声规律的敲击声,听着像是薛辞敲的,薛辞和乔宁远住在他们隔壁,但若是没有什么大事,这人不会轻易来敲他的房门。
肖雨还睡着,祁杳尘把自己的胳膊从他头下抽出来,轻手轻脚出了门。薛辞正等在门口,看到他,赶紧道:“杳尘,欧阳公子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说是有急事,你快去看看吧!”
祁杳尘点头,往前厅跑,薛辞则是去厨房里烧开水,准备沏茶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祁杳尘匆匆赶过去,就见到欧阳凛在前厅不停踱步,看上去确实很着急。
“其余事情待到我回来再和你解释,这个孩子…”欧阳凛从身后拉出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你先帮我照顾几天,记住,千万不要让他一个人上街。还有,银两他自己有,想吃什么让你家伙计帮他买,其他事你看着办就行。”
说完这些,欧阳凛就急匆匆走了,连招呼都没顾上和他打。
祁杳尘去关院门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没有了欧阳凛的身影。他回到大厅,看到那少年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薛辞则坐在另一边,和他泾渭分明。
祁杳尘顿时就有些头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横江,他怕是来错了,但人已经给他送过来了,他也不能赶出去,只好说道:“后院还有一间偏房,我带你过去。”
然后又对薛辞说:“先回去睡吧,其他事由我来。”
薛辞点点头走了,祁杳尘带着少年从另一侧走到偏房门口,“你先进去看看,我拿一床被褥过来。”
被褥拿过来了,祁杳尘随便铺了一下,“先睡吧,有事明日再说。”
少年点了点头,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意的样子,就脱了衣服上床。
祁杳尘看他睡安稳了,就放轻手关了门,倒不是他不放心将这人留在这里,欧阳凛送来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只是觉得这人一身贵气,床板上又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极硬,怕他睡不着,所以才看了会儿,没想到那少年倒是心比他还宽,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早晨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乔宁远和肖雨看着桌上出现的不速之客,眼带疑惑各自望向身边的人。
祁杳尘开口解释了一句,“这是欧阳昨天夜里送来的,先在这里住一阵子。”
那少年接着他的话道:“我叫林言倾。”多的就没有再透露了。
祁杳尘知道他不想说,也就绕过这个话题,“快些吃罢。”
今日乔宁远难得要休息一日,于是一行人都到了铺子里,林言倾也跟了过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就死皮赖脸跟着一起过来了。
“还是你脑子灵光,就这么些时日,已经想着要赚钱了。”乔宁远看着铺子里的摆设,再看看摆在木架上的糕点,赞叹道。
祁杳尘瞥了他一眼,“我若不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