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砖瓦搭建的塔直耸入云霄,百年的风霜雨打也没有在塔身上留下分毫的痕迹,这并非人造之物的塔自始至终都以一种安静而不容忽视的姿态矗立于界尽。
从概念上来说,它位于人类无法抵达的远方,虽然够目视却无法触及。想要靠近这座塔,若是没有得到圣枪之主的许可,无论上多久出多远都无法拉近它之间的距离,始终只隔着地平线遥遥相望而无法靠近。
它最初出现在地球上的时候,为了平息人们对于突变的形势的恐惧,封火解放了对所有人的权限,让它成为了不管是谁都够拜访的庇护所,似乎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将这里当做圣地,每天都在塔前祈祷着,那时的他们衷心地希望这样被终结了利益纷争的理想之国够永远延续下去。
塔上的生活枯燥乏味,封火偶尔也会下去散散心,以免自己在那个冰冷的王座上坐成一座雕像,而当天的游客都会把遇到他本人当做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传到社交网站上。曾经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大胆地凑到他面前询问他不合个影,封火笑着应下,那对情侣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侧教他比出剪刀手,而他好像把这当做了什了不得的任务,万分严肃地努力学习摆造型的模样就这样被印在了薄薄的相纸上,那一天的其他几十张照片一起收进了一本相簿,存放在那座望不到顶的塔。
从时间上计算同于尽之塔升起第二年新年的那一天,来自各国不同人种的人们聚集在了塔前的广场上,迎着新年的钟声畅快地欢呼着许下愿望。为了不引起骚动,封火并没有参其,而是站在塔顶微笑注视着他们。
那对情侣每一年都会在同一天出现在广场上,封火也不是什时候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当他注到的时候,这对情侣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了。直到不久之后的第一次圣拔,他看见那个曾经笑容灿烂的女孩站在最为靠近塔底的位置,笑容被浓浓的疲惫所取代,而她的伴侣也不在身边。
如果是之前,封火或许会去问她生了什,为什要这样选择,可的话再规劝一下她。但是封火没有找到要去同她对话的理由,所以他仅仅是如她希望的那样,解放了她被困在时间的灵魂。
从那一天起,尽之塔封闭了,唯有被选之人灵魂纯净之人踏上那众不同的雪白地面,除此之外,就算向着那个方向不停息地绕过一整个地球,也绝无可抵达终。
——所谓的被选,就是失去了生的志。
因此,圣拔之外的时间,从塔的内部再到外部的广场,偌大的空间之只有封火另一个人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只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盔甲布料摩擦的声响响起,由远及近地来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也掀开眼皮看向他,“文卿,何事。”
文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不语地单膝跪在王座之前,以看不出情绪的平静水蓝色眼眸专注地望着他。不说话并不是因为文不想,而是不。
在界崩溃的当日,他笹川了平处于相对安全的地带,可为了挽救多的当地普通人,他们个不停地往返于濒临破碎的空间之间,而并不属于这个界这个时代的他没有像笹川了平一样得到彭格列指环的庇护,就算灵基再强韧也无法那毁灭性的力量所抗衡,从身体到灵核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即使封火和沢田纲吉固定住了时间,也只是让文不会因此而直接消散,文身上的伤无法抹消,还要时刻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文卿,就此退场吧。”他轻声劝说着,“不必担心我的境况。凯哥在看着我,莫德雷德卿也会帮助我。”
然而声带受损的文执拗地摇了摇,表达了他的坚决愿。
——无论生了什,无论变成什模样,他也要伴随在王的身边。
无法动摇他的执着,封火只以圣枪之主的权限为他赋予了一层加护(gift),究竟是祝福还是诅咒,封火倾向于诅咒,因而他令文在大多数时候都维持着休眠的状态,以免他也被时间所影响。
现在的文,正以那时同样的眼神望着封火,只是那一次文请求的是将自己留下来,而现在——
王座上的青年漠然的神态、端正的坐姿都没有改变分毫,察觉到了什人的接近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波澜,“入侵吗。那,去吧。”
“把胜利带回来给我,文卿。”
失去言语力的文眼迸出了喜悦,终于够为王起到作用了……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了来的方向。
——
沢田纲吉的肩上坐着reborn,狱寺隼人踩着他改装的由火焰驱动的滑板,三人飞行在空。他们的目标当然只有那个地方,只不过对于否接近,他们也并没有太大的自信。
毕竟那个标准晃晃地摆在那里,假如连靠近封火都做不到的话,一切也就无从谈起了。这也是莫德雷德忍耐了这久也什都没做的原因——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就见不到父亲!
哪怕他自残,乃至于去寻死!也完全没有得到许可!为了这件事狱寺隼人狠狠地嘲笑了他很久呢!
听到他们为了这件事再度吵起来的沢田纲吉暗暗抹了一把汗。
阿尔托利斯,也不容易啊……
莫德雷德不行,狱寺隼人自然也不行,因为后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