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势力扩张这种事情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组织的运营和发展都交给了下属们,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自参与,更何况是一块地皮。
直到贝尔摩德在赌场失利,他才正视起了“教授”,进而发现……等等,他的地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了?
封火:地皮?拿来吧你。
“我只是稍微绑了我的朋友一个忙,而他也回报了我而已。”封火耸了耸肩。
贝尔摩德笑了笑,不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举起杯子,封火也了然地同她酒杯相碰,抿了一口葡萄汁后切下一块牛排送入嘴中。
然后他被自己现在的厨艺深深地震住到了。
虽然在这个世界一年下来多少有些习惯了,但是他之前可是吃了十几年的村正式美食啊,连平平无奇的饭团都能做得美味的村正家的饭!就算是封火自己,独居的他也没有这么差的手艺!
他从未这么清晰地体会到,莫里亚蒂教授,是个铁英国人。
贝尔摩德也在吃了一口之后放下了叉子,但凡她没有这样炉火纯青的演技,现在就该表情扭曲了,谁能想象到卖相不错的食物入口却又腥又苦呢?她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可说出口的话难以收回,她只能尽快让场面进入正式话题。
她撩起自己的金色长发,唇角端起一贯的莫测弧度,“那么,该我提问了吧。教授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吗?”
就冲她给自己留的台阶,封火也决定配合她一点,他微笑着对上她的目光,“这个结论不是显而易见吗?乌鸦不会放过自己看中的猎物。”
贝尔摩德神情未变,目睹他手中的餐刀将牛排自中间切割开,混着血水的酱汁在洁白的餐盘上晕开,“可我也不喜欢把到手的东西让出去啊,无论是亮晶晶的宝石,还是一个落脚之地。”
“既然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就好办多了。”贝尔摩德放下了刀与叉,“那么,我就直说了。能请你把海伦之泪交给我们吗?”
封火眨了眨眼,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那可不行啊。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更何况,你们不是已经输了一次吗?”
他的声音有意识地压低了几分,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的神情晦涩不清,“还是说,你们也想试试看犯规作弊的结果呢?”上一个犯规的人的下场,贝尔摩德很清楚。恰好此时音乐的节奏进入了最欢快的一部分,钢琴奏出跳动的音符,她的心跳也有所加快,“不再考虑一下吗?你与我们其实没有绝对的作为敌人的理由。”
封火叹了口气,贝尔摩德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教诲的意思,“莎朗,我们都清楚真相的谎言,就不能算作谎言了,而是没有意义的台词。”
贝尔摩德背后的组织可以在他手里有着他们需要的东西时忍耐他,可东西到手以后,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容忍他?而封火也没有让那个组织继续存在下去的想法,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几条走/私线路什么时候脱离了控制,如果能拿到他们有关药物的研究资料,这个组织于他就彻底没什么用了。
贝尔摩德一时间没有立刻接话。
封火端起酒杯再次喝下一口葡萄汁,眯了眯眼,索性直接竖起食指点了点身后,“在东京塔上,有一位你们的成员正在用狙击枪瞄准我吧。”
贝尔摩德的心跳慢了一拍,如果不是他确信这次计划只有她和琴酒与BOSS三人知道,她几乎要以为组织里出现了叛徒。不然他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的?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地诈她一下?
“……教授,你确实很幽默。可这层楼拉着窗帘,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有着狙击手在,他无法准确对你进行定位,有枪又有什么用呢?”她镇定自若道。
封火弯起唇,笑意并未深入眼底,“不是还有你在吗?你就是活着的定位啊,莎朗。”
在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贝尔摩德在餐桌下的那只手从大腿侧抽出一支手/枪,枪口抵在了封火额前。
封火平静的目光掠过枪口,落在持枪的贝尔摩德的脸上,“你让我想起一个女人。我和你确实没有作为敌人的理由。”
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你说的那个女人,也很危险吗?”
“危险,美丽,且聪明,最重要的是,你们都能让侦探落败,我很喜欢这一点。”封火不急不缓地抬起手,握住了枪管,“你的朋友杀不死我,但我好歹也是名有风度的绅士,被冒犯的话,就只能让你们都付出些代价了。”
贝尔摩德与他僵持了许久,迟迟没有动弹。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动不了了。连扣下扳机都做不到。
半晌,她后退了几步,那把枪也坠落在了餐桌上,“……Gin,暂时撤退。”
她的话并没有让琴酒移动分毫,封火缓缓转向身后,他的身后是厚重的窗帘,可他就好像透过阻碍捕捉到了正在百米之外的塔上驾着狙/击/枪的男人身影。
在寒意笼罩身体的同一时刻,琴酒扣下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来,击碎了窗户和窗帘,精准地奔向封火的身体!可想象中的血花并未炸开,被击中的只有那张桌子,子弹穿透了实木的桌板,深深地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