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她居然说自己恶心?
温圆圆怔在原地,满心迷茫, 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自己做的各种事情, 不都是为了沁嫔和燕王吗?跟柳念絮赛马, 亦是沁嫔的意思。
她已替沁嫔受了委屈,她们却不体谅自己?温圆圆捏着拳头, 脑袋发昏, 看着沈芮的背影, 咬牙追了上去。
她相信, 虽然二公主年轻气盛不体谅她, 可沁嫔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定回味自己做主的。
到时候,定要沈芮道歉才好。
不然,真真难以消减她心头之恨。
剩下几个公主都笑出声来, 四公主捋了捋自己腕上的镯子,漫不经心开口:“狗咬狗, 真可笑。”
沈兮拍她一把:“别胡说, 那是咱们皇嫂,,不许用这种话说她!”
四公主轻轻一笑, 拉着她的手臂,笑眯眯开口:“大姐姐, 咱们一路回去吧。”
果然大姐姐就是不一样, 在大家都在观望那个的时候, 率先向母后和皇长兄示好,得到他们母子垂青。而她到底是晚了一步,瞧见兄长的品行才敢下手,定是不比大姐姐得到重用的。
日后,还需大姐姐提携。不管有用与否,打好关系总归是对的。只有抱上皇后的大腿,她和母妃才能过上好日子。
公主们个个都是人精,谁不了解谁呢,沈兮只笑着反握住她的手,“好。”
公主们相携离去,另一边,柳念絮亦到了东宫。
沈穆尚未归来,整个东宫静悄悄的,无人敢多说闲话。太子妃回来后,侍女连忙引着她往花厅离去,她的继母和祖母三人,正在其中等候着。
柳念絮抬脚进去,一眼瞧见柳珍儿嫉妒的眼神,柳念絮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瞅见自己腰间的玉佩,心领神会地笑出声。
这枚玉佩是沈穆所赠,玉质莹润,雕刻成鸳鸯的模样,一人一只挂在腰上,其中缱绻情丝不需多言。柳珍儿这个眼神,大概是嫉妒她夫妻恩爱?
柳念絮笑笑,伸手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怎么,妹妹看上这只玉佩?”
柳珍儿收回目光,咬了咬下唇,不愿意露怯,嘴硬道:“没有,一只玉佩,我还不放在眼里!”
“我想也是。”柳念絮又给自己挂回去,笑着炫耀,“这是太子殿下赠我的,妹妹喜欢我都不能给你,只能徒增尴尬,幸而妹妹不是眼皮子浅的,不会为一只玉佩迷了眼。”
柳珍儿脸色难看。她就是喜欢呀,她就是嫉妒啊,可恶的柳念絮,居然说她眼皮子浅?
这个女人,果然一如既往令人讨厌!
柳念絮莞尔轻笑,优雅无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开口道:“祖母,好多年未见,您老人家身子还好吗?”
虚伪得紧,嘴里问着“身子还好吗?”,实则像是在说,“你怎么还没死?”
所有的仇恨掩藏在虚伪的问候中,柳念絮不等她说话,继续开口:“照理说不该我多言,实在是母亲和妹妹不懂事,怎么能让您老人家独自坐在那儿?旁人都有儿媳妇女儿伺候,独祖母没有,母亲怎么不让妹妹伴着她坐?”
她笑眯眯看向柳淑人,又看看柳老太太,恍然大悟:“我记着以前祖母不爱见我跟妹妹,想来这次一样,是我误会母亲了,都是老太太自个儿的主意,没有人伺候也是她活该。”
柳淑人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却没有辩解。
可不就是老太太自个儿活该吗?她忽然发现,继女的恨意转移到旁人身上的时候,她在旁围观,的确能够感到快乐。
柳老太太脸色极为难看,死死盯着柳念絮,咬牙道:“太子妃让我们到东宫,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吗?”
她不了解这个孙女,但也能猜到,她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若只是为几句辱骂,实在不值得费心思。
柳老太太心中所担忧的,便是她接下来会做出何等举动?会干出哪种阴毒的事情来!
“当然不是啦”柳念絮诧异一笑,抬起漂亮的眉毛,笑眯眯地摇头,“祖母瞎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现如今不过是开胃的小菜,先让我说几句,痛快痛快,祖母不必放在心上。”柳念絮摇摇手,随口道,“我还想再问问,祖母刚才摔的疼不疼?有没有摔碎几根骨头?若是能将您摔坏,摔到不能走路,那可真是天大的功德!”
“劳太子妃记挂,老身好得很!”柳老太太冷淡无比。
“那真是太遗憾不过!”柳念絮接话飞快,笑眯眯看向柳淑人道,“真可惜,母亲您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按着她再打一顿,全算在我头上就好,不然那儿有机会出气呢?”
柳淑人脸色僵硬,一言不发。
她不敢……打了婆婆,夫君会做什么?她没有柳念絮不怕死她胆量,不敢做这等事情!
哪怕,她也很想。
好在柳念絮并不是很想听她搭话,只将目光又落在柳老太太身上,慢慢开口,“祖母,其实我不知道该如何责骂您?谁让您是我的长辈,轻了重了都不好,现在还在发愁,您主意多,给我出一个?”
这个老太婆,小时候没少折磨人。
冰天雪地里,罚她小小年纪在室外扫雪,扫不完不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