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看着她,问:“怎么样?”
周氏咬着下唇,受不住地颤着身子,慢慢哭出声,“老太太,她死了!”
第一次杀人,周氏怕极了。跪在老太太脚下,哭的不可自抑,一双手狠狠颤抖着,恐惧无比。
柳念絮“啪”放下一颗洁白的棋子,冷酷道:“多来几次,自然不会害怕。”
她像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刀,闪着凛凛寒光,以刀刃对付所有人,冷酷到令人害怕。
周氏只觉得心头阵阵发凉,忍不住哭道:“老太太,我知道错了。”
亲手杀人,看着那人倒在自己脚下,这种冲击非寻常可比。可心中却有种快意,周氏才真正觉得,自己以前忍气吞声,伤害的不止是自己。
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柳念絮微微垂眸,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清冷的笑意逐渐散开来。
她放下最后一颗棋子,漫不经心道:“表姐,你输了。”
唐兰嫣仔细瞧去:“唉……我怎么输了?”
刚才还好好的,看着势均力敌,怎么一下子就输了?唐兰嫣迷惑不已,“为什么啊……”
柳念絮戳了戳她的额头,含笑道:“因为我比你聪明。”
唐兰嫣不满的撅嘴:“念念讨厌,就会欺负我!”
柳念絮摇头一笑。
八月过去,今年的天冷的格外早一些,到了九月便已冷下来,穿上了夹衣。
因内务府置办婚宴的人要往柳府去,柳念絮这位新娘,不好再待在浔阳侯府,九月初一这日,便启程浩浩荡荡回了柳府,还带着两辆拉东西的敞篷马车。
路人有认得浔阳侯府标识的,都暗暗揣测那一个个红木箱子里装的是何等金银珠宝。
柳念絮却知道,两车箱子总共八个,装了四万两白银,两万是老太太拿私库给的添妆,剩下两万是两个舅舅一人给了一万。
她怀里还揣着一万银票,是大舅母从公中取来的。
浔阳侯府给她五万银子,纵使普通官宦人家嫁女,亦不舍得如此出血。
柳念絮漫不经心看着身边的丫鬟:“回头找两个人出去传消息,说浔阳侯府给我五万嫁妆,渭北侯这个继父亦给了十万,可我亲爹给的十万里头,还有五六万是我娘嫁妆!我亲生的父亲,嫁女儿只给四五万银子!”
“去找城外的小叫花子,等他们传完消息,带到京郊的庄子里养着,教他们读书识字。”柳念絮淡然道。
“是。 ”丫鬟应了,小声问,“姑娘这是何意?”
“何意?”柳念絮嗤笑,“败坏我爹的名声呀,我还能有何意?或者气死我娘和渭北侯,让她知道,她给我出了十五万两嫁妆,出了一大半?”
反正这个钱已经在她手中,谁都别想要回去。唐婉言一直以为,她和柳中郎各处十万,若得知这个消息,恐怕心中不太舒服。
更何况还有渭北侯。让渭北侯知道,自家两口子出那么多银钱给一个不是亲生的女儿,恐怕对唐婉言也会产生意见。
如果这点银子能让渭北侯夫妇产生嫌隙,柳念絮做梦都崩能笑醒。
柳念絮极认真点头:“你别说,这般一想,我心里还挺高兴。”
不管吃亏的是柳中郎还是唐婉言,她都高兴,若让两个一起吃亏,她能高兴地蹦起来。更何况是现在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做出来,谁会不高兴呢?
丫鬟抽了抽唇角:“奴婢会办好的,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