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站在虞众旁边的人,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儒雅大气。
即便他身上那股王者的威严不在了,可苏晓知道她不会认错。
眼前站的人,就是她的父皇。
孟云书看苏晓包都掉了,向前走了两步捡起她的包包,轻扫了下上面的灰后递还给苏晓,笑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苏晓没有伸手去接,愣愣地看着他,鼻尖的酸楚越来越浓,终于忍受不住,哇得一下哭了出来。
她好想抱住父皇哭。
可是又怕父皇已经不认得她了。
她不敢。
她怕人家觉得她唐突,会对她没有好印象,她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
而从她哭起来后孟云书只是一脸无措而不是上来抱她,就可以确定父皇不记得她了。
想到这,苏晓哭得更大声了。
这下轮到孟云书呆了。
他就是帮苏晓捡了个包,怎么人小姑娘还哭起来了。
孟云书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跟虞众对视一眼,他长得那么可怕么?
虞众嫌弃地将他往后一推,小声说,“你怎么把人吓着了!”
孟云书笑着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了。
苏晓哭得可怜,两个大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又不敢说话,怕哪里又刺激到人了,急得在原地干跺脚。
下一楼倒水的林意映听见外面好像有哭声,疑惑地走了出来。
林意映边问怎么了,边推开她老公和虞众,这才看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晓。
苏晓的样子可怜极了,眼眶鼻尖通红,在她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林意映赶紧摸摸口袋,把手帕拿了出来给苏晓擦眼泪,“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啊,跟阿姨说说,是不是他两欺负你了?”
眼泪被擦走后,朦胧的视线变得清晰,苏晓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看见苏晓定睛看自己,林意对她笑了笑。
然后苏晓哭得更大声了。
是母后。
他们果然还活着。
在大聿时父母离世后日日缠于她心中无法纾解的伤痛,在此刻都爆发了出来。
不知怎的,林意映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将苏晓拉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哭,边顺她的背边安慰,“不哭不哭,没什么好哭的。”
良久,苏晓才平复好心情,吸了吸鼻子,并且顺手就拿手帕擦了一管鼻涕,声音宏亮。
在父皇母后面前,苏晓下意识就很放松自己。
擦完后,苏晓才想起来,这是手帕不是纸巾,现在全糊了她的鼻涕了。
也想起来,父皇母后好像不记得自己了。
想到这,苏晓飞快地把手帕藏在身后,用刚哭完浓重的鼻音对林意映说,“母……阿姨,手帕我改天还你。”
林意映笑笑,“好好好,你要是喜欢自己留着也可以。”
苏晓真的太想太想他们了,本想客气,可那句拒绝始终说不出来,最后轻轻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
苏晓猜得没错。
父皇母后都不记得她了。
以往的亲昵已经全部都不在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一想到他们都好好的,就没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了。
看苏晓情绪恢复后,林意映才询问苏晓,“刚刚是怎么了?”
苏晓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意映理解地说,“没关系,不想说那就不说。”
孟云书给苏晓递了杯茶,聊起了别的事情。
林意映没有女儿,她看着苏晓就喜欢。平常孟云书他们聊协会事情的时候,她都会回避。
毕竟她一个数学老师,让她听他们聊天,不到10分钟就困了。
今天却怎么都不愿意上楼。
几人聊了会,苏晓再次确定进会后,虞众因为还有一节之前答应好的讲座,便先离开了,别墅里只剩下苏晓和孟云书夫妇。
三人虽是初次见面,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竟也能聊得很好。
苏晓还留下来吃了个午饭。
吃过午饭后,两人便要午休了,苏晓也知道不可能一直赖在他们这,便先离开了。
在门口等司机来时,林意映摸着她的手,“怎么那么瘦?家里不给饭吃啊,以后经常来阿姨这吃饭,阿姨给你做饭。”
苏晓顺势挽上会长夫人的手,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真的吗?可不能开玩笑哦,我会当真的,我明天就来蹭饭。”
孟云书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尽管来,明天我也下厨,让你尝尝叔叔的手艺!”
苏晓:“好啊!”
两老目送着苏晓上车,直到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林意映跟孟云书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这孩子就喜欢。”
孟云书点点头。
奇怪,他也对这个女孩没由来地有好感。
不过。
他转念一想,像苏晓这样的孩子,没人会不喜欢。
两人沉默一会,林意映扫了孟云书一眼:“就你那点厨艺,还想打败我?”
孟云书:“?谁说我的厨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