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抹了把脸,陈洛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靠在屋外栏杆上的纪仲抱着那柄断剑,正吃着水果,看到陈洛走出来,那憨厚的脸上挤出促狭的笑容:“公子,昨夜睡得可还香甜?”
“咳咳……”陈洛老脸一红,问道,“红奴姑娘呢?”
“红奴姑娘说你醒了,她就先回去了。”纪仲从栏杆上跳下来,小声说道“我问清楚红奴姑娘的住处了!”
“嗯!”陈洛点点头。
纪仲上道了!
人家照顾自己一夜,总要上门感谢一下的。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君子本色也!
正在这时,王府的管家走了过来,对着陈洛恭敬一礼,道:“伯爷,世子交代,您若是醒来,请前往书房一叙。”
……
回去的马车上,洛红奴脸上的羞红还未曾褪去,脑中想着尽是前夜自己伺候陈洛的场景。
“他怎么……往人家怀里钻!”洛红奴心中嗔怪道,“偏偏那样才肯乖乖睡觉。真是羞死人了。还,还……”
“不过,他醉得那么厉害,应该什么不记得了吧……”洛红奴的手指缠绕着衣角,“他还会再见我吗?”
“姑娘?”坐在马车角落的丫鬟见洛红奴一个人又是自言自语又是跺脚的,以为她受到了什么欺负,连忙关切问道,“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啊?”洛红奴一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受委屈?”旋即努力恢复平静,又变成平日里那个平淡如水的中京名家模样。
“今日的《民报》买了吗?”
“买好了。”丫鬟连忙递上最新的增刊,这一期增刊正是“灌药”一回,说的是令狐冲身负重伤,众江湖好汉想方设法为令狐冲疗伤。其中有两人,一人叫老爷,一人祖宗,合起来并称黄河老祖。那祖千秋擅自偷了老爷老头子给女儿老不死治伤的“续命八丸”,骗令狐冲吃下,结果被老头子追了上来,将令狐冲掳走。
那老爷子要放令狐冲心头之血给女儿治病,令狐冲本就心怀愧疚,又想到小师妹岳灵珊移情林平之,今日竟然有人喝破说他二人在一起说着自己的坏话,又亲眼见到二人密约相会,更觉得了无生趣,于自己生死全部挂怀!
“太过分了!”洛红奴银牙轻咬,作为这个世界第一部长篇小说,自然还没有那么多理中客读者,大家都是站在主角的立场,尤其是洛红奴,此时已经将令狐冲就当做了陈洛在故事里的替身。
“那个岳灵珊,真的是眼瞎了,怎么放弃了令狐冲?明明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
“令狐公子真可怜。难道伯爷也有这样的情绪,他的内心其实是孤独的……”
“希望能给令狐公子安排一个配得上他的姑娘。”
洛红奴一边往下看一边心里想着,仿佛令狐冲有了新的归宿,她也会幸福一般。
……
北风楼。
“诸位,那桃谷六仙早已与令狐冲结下了交情。那令狐冲与岳灵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情状,他们自然看在眼里。如今捉到林平之的一点岔子,自然大肆挑拨离间。”
“可那岳灵珊信极了林平之,将自己的手指塞在耳朵里,叫道:“你们胡说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正在此时,那对面飘来一船,船中隐隐有歌声传出。歌声轻柔,曲意古怪,无一字可辨。但音调浓腻无方,简直不像是歌,既似叹息,又似呻吟。”
船中忽然有一女子声音腻声道:“华山派令狐冲公子可在船上?”
说到这里,南苑息语气一顿,左手拿起了桌子上摆着的醒木。
台下众人看到这番景象,连连心中狂喊:“不要!不要!不要啊……”
但是众人的心声并没有阻止住南苑息,只见他将醒木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一声清脆的“啪”响彻北风楼。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集!”
“哼,文人之耻!”
“明天不听了,存十天一次性听够!”
“可是会有人剧透啊!”
“混蛋,这万安伯怎么每次都这么短?”
“还都停在关键紧要之处,文人之耻!”
……
与此同时,陈洛推开书房大门,正在点算账目的叶大福连忙抬起头,笑盈盈地迎了上来:“陈大哥,你终于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陈洛自然知道叶大福在调侃自己,也不答话,环伺了一下书房。好家伙,这景王世子的书房里连一本典籍都没有,塞得满满的全都是账本。
叶大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弟没有别的爱好,平日里就好做点生意。这生意一多,账目就有多了……”
陈洛笑了笑:“这生意做得大啊。”
“陈大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对了,我要向你请个罪!”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