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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听看来楚淮南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不仅一整个上午都怪怪的,眼下更全然丢掉了先前“发乎情,止乎礼”的君子作派。
“等等!”被吻得气息紊乱的青年人,用力地按住持续作恶的那只手。
“等不了哦。”
夜色中,那双桃花笑眼里所迸发出的锁定猎物的灼热眼神,让沈听胆战心惊,只好生硬地抱怨:“喂,我是病号耶!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死死按住那只图
谋不轨的手,他尽量自然地往后退了退,想让两人的身体分得开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够最大程度地降低擦枪走火的可能性。
但楚淮南却“锲而不舍”地贴上了来,形状美好的嘴唇靠着耳侧,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进了敏感的耳道里:“我不欺负病号。”
可他的行为却远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光明正大,压低的声音里藏着几分哄骗,“所以,不做到最后,好不好?”
沈听:......
仅片刻的迟疑,惯会寻找机会的资本家便又掌控了主动权。
沈听并不清楚某人觊觎已久的渴望。
他因接踵而至的另一个长吻而缺氧,混沌的头脑迅速运转着,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眼下一触即发的局面。又是为什么,两人间曾勉力维持的平衡会被突然打破。
他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可能是诱因的事情。
但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干柴烈火呢?
楚淮南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在某些方面经验严重不足的沈听费解,更难以招架。
他想了多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想要阻止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可“义正言辞”的抗拒,一旦结合宋辞平日的放浪轻佻,便被理所应当地当作了“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而沈听,百口莫辩。
......
这是一场属于捕猎者的追逐游戏,有所顾忌的可怜猎物,注定落败。
坚定的触碰绝非试探,一种奇异而陌生的热度顺着某处缓缓地升腾起来。
沈听狠狠打了个激灵,他被迫半靠在楚淮南怀里,僵得像一条搁浅在岸上、风干许久的鱼。
而楚淮南自愿充当那一汪潭水,来促成这一场鱼水之欢。
蛰伏在逼仄某处的鲜活本能,蠢蠢欲动,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万事都比别人做得好的楚淮南,连这方面的技巧都胜人一筹。
可惜在感情方面迟钝、不开窍的沈听,无心、更无从去比较。
灵巧的手指,将一段生动的颤栗,从灵魂深处的罅隙中逼了出来。
这让原本就已经丢盔弃甲的沈听,更生出一种被洗劫一空的错觉。他无法面对,只好紧抿着嘴唇微微侧过脸去。
可作为掠夺者的楚淮南,并不肯就此罢休。他邀功似的把手掌举到在沈听面前。——收拢的掌心像一个小碗,里头盛着他辛苦搜刮来的战利品。
“舒服吗?”这个程度的明知故问,让沈听臊得无处可躲。
楚淮南春意湛湛的桃花眼,配上刻意上扬的尾音,让被迫享受了服务的他,噎得连呼吸都困难了,简直不敢相信刚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适应能力超群的沈听花了至少十秒,才从鲜明的侵蚀感中回过神来。他从楚淮南怀里挣脱出来。在迅速整理衣衫的同时,伸长手臂猛地按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
顿时,昏暗而暧昧的病房
里,便是灯火通明的磊落坦荡了。
打破春潮绮丽,确实只需要这一道皎白明亮的灯光。
只是他探过身子开灯的行为,在楚淮南眼里与落荒而逃无异。
沈听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竭力粉饰太平。
似乎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午夜突然袭来的艳涩梦魇。
楚淮南慢条斯理地用面纸做着事后清理。
他安然自若的态度,让沈听忍不住怀疑,刚刚那个借着夜色“为非作歹”、“窃玉偷香”的混蛋,只是出现在臆念中的幻象。
沈听因对方过分坦然的神色而语塞。在这个情境下,要说些什么才算比较妥当呢?
在和楚淮南相觑了半分钟后,沈听终于找回了一点作为宋辞的自觉。他硬着头皮,干巴巴地称赞道:“技术不错啊。”
楚淮南一向讨厌口不对心的赞美,却被这句十分违心的夸奖逗笑了,他俯身将眼前这个连耳朵都红了的“宋辞”圈进臂弯。
令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没有挣扎,顺从地任由他薅住手腕,将暗藏着惊人爆发力的两条手臂牢牢地固定在了床头的靠背上。
楚淮南居高临下地审视,巡梭着的滚烫视线,令他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王。
骄傲而迫不及待的王,不甘就此浅尝辄止。可这片丰饶、神秘的土地,远不到丰收的季节。
于是,他舔着嘴唇,暗暗向自己承诺,再等等吧,这个人的每一分、每一寸迟早都将彻底属于他。只有将等待收获的时间拉长,品尝和吞咽对方时才能觉出格外的甜。
不知道自己正被资本家暗暗评估着滋味的青年人,已经恢复了泰然的神色。他抬起头,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