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或者是面比较烫,闻箫略苍白的脸色多了一抹浅红,特别是惯常没有血色的嘴唇,也像是上了一层粉。
拇指的指腹下意识地磨了磨,刹那间,让池野想起上次闻箫喝醉时,手指擦过他嘴唇的触感。
心底里火堆的燃烧,最开始,只需要一丁点火星而已。
池野指尖发烫,心跳都比往日快了一个频率,他按捺数次,依然没能克制住,最后伸过手,拇指在闻箫的唇角擦了一下。
闻箫抬起眼睑,疑惑:“怎么了?”
故作自然地把手收回来,池野解释,“你嘴唇边上沾了一点油。”
闻箫盯着池野的眼睛,有几秒没说话。这般清凌凌的一双眼,池野所有隐秘的心思仿佛都无可遁逃。
就在池野咽喉干涸时,他听见闻箫问,“现在呢?”
“现在没有了。”
“嗯。”闻箫重新低下头,继续咬没吃完的煎蛋。
注视着坐在对面的人,池野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心底仿佛存在着一片原始森林,野火燃烧,不过刹那,便铺了天、盖了地。
想说“你先吃,我去门口站站”,偏偏嘴若合缝,半个字也发不出音来。他只能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开,盯着桌面上的木纹研究,一边静心。
又不禁想起家长会那天,闻箫递给他的那朵能静心的梨花,再往前,是闻箫喝醉了,问他为什么不叫家长参加家长会,闻箫回答说,池野会难过。
虽然盯着木纹目不转睛,但脑子里想的,却全是对面坐着那个人。
几分钟后,闻箫放下碗筷,“我吃完了。”说完,他起身收拾洗碗。
池野跟在他后面。
把洗好的碗放到一边,闻箫想起,“老许今天早上说,校门口很多偷手机的,你小心一点。”
“嗯,”池野应得懒洋洋,又道,“对了,这两天我应该都去不了学校。”
闻箫没抬头:“怎么突然特意跟我说?”
池野笑容怠懒:“自然是避免我同桌因为我一直不见踪影,担惊受怕。”
闻箫淋在自来水里的手滞了滞,他垂下眼睫,隔了好几秒才回答:“那就不要像上次,做让人担心的事。”
池野心里轻跳,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他后腰靠在灶台边沿,就挨在闻箫旁边,转过头,探究地去看闻箫侧脸的神情,“真的担心我?”
害怕惊散什么,连声音都轻了两分。
闻箫抬眼,扫过池野眼睛下的细长疤痕,最后对上池野的目光,没有含混不清,而是明确地回答,“对,担心你。”
两人的目光一样澄亮,一样满是少年的泠泠锐气。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池野率先出声打破了停滞的空气,“运动会是不是快到了?高三的没资格参加运动会,算起来,这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了。”
闻箫在脑子里翻了翻,“好像有人在登记项目。”
“好像?”
“有人来问过我要参加什么,说必须报一项,我当时在做化学题,随便勾了第一项。”闻箫问池野,“第一项是什么?”
“男子短跑一百米。”池野脑补了一下场景,“同桌,你当时是不是连人五官都没看清,字也没认出来,满脑子都是NAO2?”
闻箫没反驳,“你报名吗?”
“我不报了,那天能不能到学校还是个未知数。”池野凑近了两寸,笑意就缀在唇角,“同桌,连同我那份,加油啊。”
经过池野的提醒闻箫才发现,班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学习压力太大,每一天都显得单调又繁冗,有半点风吹,整个班都会闻风而动。
原本文娱委员想组织排练入场式时的节目表演,被老许驳回了,“开会已经说了,为了不影响高二学生的学习、不耽搁你们的时间,入场式上,高二不用表演节目。有高一的表演给你们看,还不开心?”
班里大家都很失望——我们想被影响,我们想被耽搁!我们愿意!
下晚自习的铃响起,几个人顺着人潮往外走,赵一阳做了个投篮的姿势,“这次运动会太垃圾了,穿一模一样的校服,喊个傻哔兮兮的口号,绕着操场走完大半圈,继续傻哔兮兮地站在原地听校领导讲话,没劲儿了。”
许睿书包背得规整:“是挺没意思的,不过好歹算放两天假。两天不上课啊,对于寒假都只放十来天的附中而言,多么奢侈!”
赵一阳睨他一眼,“有点道理。”
“是吧,柏拉图曾说,人要学会自我安慰,才会长久快乐。”许睿扶扶眼镜,“不过也有例外,据说舞蹈队要在开幕式表演,学校舞蹈队不基本都是我们年级的吗,高三的退了,高一的没两个,我们年级是主力。这么四舍五入,也算是我们高二在入场式表演节目了。”
上官煜在旁边评价道,“学委,你确实已经领悟到了四舍五入的精髓。”
许睿一夸就翘尾巴,“那当然!”
教学楼楼道的灯处于坏和不坏的中间地带,一闪一闪的,许睿搓搓胳膊,“这要不是前前后后人这么多,简直鬼片预警!”
赵一阳笑他,“你的胆子,有灯泡里的钨丝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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