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剑宗
这百年来不论发生何事,都有陆师兄努力撑持,不愿意给身受重伤闭关的宗主添麻烦。大家也知道,宗主今时不比往日,无法再事事俱到护着所有人周全,发生大事也都指着陆师兄。
只是想不到,这次最危险的关头,给了澹台晔一剑让魔头退兵的,竟然是一向被认为需要照顾和保护的病弱小师弟。
自从沈鸿雪被澹台晔带走,陆景初紧急整顿好门中事务,便传信一封给了澹台晔,只要他可能将人放回来,不论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澹台晔命人回了一只带血的漆黑盒子。陆景初没敢一个人打开,请了华先生和门中诸位堂主、几位得力的内门弟子到听风堂共同商议。
众人在堂上落座,带血的黑盒便摆在正中的几案上,还未曾开封。
“依我看,魔头送来的盒子不可打开。”华先生率先说道,“这魔头从小作恶多端,宗主在时他不敢硬碰,也时常整些不光彩的手段。如今送了这个东西来,万一这盒中是毒瘴疠气,在此打开,岂不是让满门受害?”
“华先生未免多虑了吧?”内门弟子江跃说道,“若是魔头真有心大肆屠戮,当时就不会抓了鸿雪师弟便收兵回去。我认为可以打开一看,里面应当是魔头提的条件。”
“提条件只需要回信一封,何须这样一个盒子,还带着血?”华先生笃定道,“一看就是个邪物。”
“鸿雪师弟……不会是出事了吧?”柳若兰看着盒子上的血迹,突然瞪大了眼睛。
其实陆景初看到这黑盒之时,也是心中一颤,不敢面对。被柳若兰这一提,紧握成拳的手在衣袖下微微颤抖。
“与其乱猜不如一看。”江跃起身道,“左右若不是鸿雪师弟,魔头也不会退兵。如今为他安危,开了这盒子,就算有危险又如何?!”
“本君真没看出来,这个沈鸿雪还挺能收买人心。”华先生拉下脸,冷声道,“江跃,本君记得你只是那日在玄微秘境中和他见了一次吧?”
“华先生,争执这些并无意义。”陆景初发话道,“江跃所言在理。”
华先生忿忿道:“
这个沈鸿雪,身为宗主亲传弟子,整日模仿宗主行为举止,在宗门上下笼络人心,本君看到他就生气,死就死了吧!”
“华先生!”陆景初一向性格温和,不与人争执,此时也终于忍耐不住,蹙眉道,“景初虽不知华先生为何对鸿雪师弟有如此想法,但当日若非他一剑相护,华先生现在恐怕无法坐在此处,说这些话。”
“陆师兄,华先生,你们不要吵。这件事怪我,都怪我,怪我当时没有拉住鸿雪师弟……”柳若兰的眼眶红了,弱弱地低声道,“求你们不要吵了。”
当时柳若兰他们四人藏身秘境之中,沈鸿雪要出去挑战澹台晔,徐兴和江跃都是坚持阻止的。只有她怀着一点私心,想和自己未来的夫君见上面,跟着沈鸿雪出了秘境。
结果外面妖魔肆虐凶险异常,柳若兰在沈鸿雪的庇护之下还是伤到了手臂,最后还是沈鸿雪掩护她躲回了秘境里。
当然这一番折腾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她对外说的是她为了支持沈鸿雪,护送了他一程以后,自己方才冒死撤回秘境。
“小师妹,这怎么能怪你?”看到柳若兰眼眶红红的时候一名内门弟子心疼地说道,“你也没想到鸿雪会被魔头抓走,而且你也对他出手相助了,你做的很好了。”
那边柳若兰心痛自责,几个内门弟子忍不住围上前安慰。华先生最见不得这种娇嫩柔弱女儿作态,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他是看出来了,这群人请他来商议,根本不是为了如何整顿宗门维护宗门利益,一个个都中了邪,只想救沈鸿雪罢了。救一个拖累宗门的小病秧子,这种毫无意义的蠢事,他华子岚一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
华先生走后,江跃立刻离了座位,径直去打开了桌上放着的箱子。
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江跃微微皱了眉头,从箱子里取出一卷漆黑的皮纸。漆黑的纸上,内容是用血写成的。
“啪!”看完信上的内容,江跃一拳重重砸在桌上。
原本在围着柳若兰安慰的几个内门弟子都突然缄默不语。
陆景初、在座几位堂主前辈都把目光转向江跃。
江跃咬着牙说道:“这盒子里都是带着血的绷
带,澹台晔信上说,都是鸿雪师弟流的血。”
“要他放人,必须让宗主亲自和他谈。只要宗主一日不许他见面,他还有得是折磨鸿雪的手段。”
陆景初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握得骨节发白。
在座通、真、达、灵四方一向照顾沈鸿雪的堂主,都皱紧眉头。
通堂主道:“宗主现在重伤未愈,是决不能去见这魔头的。而且此事千万不能让宗主知道,否则以宗主的性子,只怕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只身去闯龙潭虎穴。”
真堂主道:“但是鸿雪在那魔头手上,他又风头正盛,硬抢恐怕也不是上策。”
“听说师尊自从师祖陨落之后,一直以幕篱遮脸,从不以真容示人。”陆景初发话道,“所以如今修真界,除了前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