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动不了了。
虎杖悠仁浑身僵硬,他呆滞的看着眼前面色焦急的爷爷。
别说一肘子把身后的男人打开,他甚至连回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开始是先感觉到一种血液汇集到小腿的紧促感。
随后便是身体宛如蚁类蚕食麻木感。
僧袍男人仅仅是将自己那几只微不足道的手指搭在了肩膀上而已,但是却像在他的后脖颈处插入了某种麻醉药物一般,让他在清醒中眼睁睁的看着身体失去控制。
羂索看着手下错愕的男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我只能说,悠仁,你不亏是伴随诅咒而降生的孩子,连同命运都在刻意的与不幸相吸。”
男人的手从男孩的肩膀上慢慢的移动,随即,冰凉的手指抚摸到了温热的脖颈上。
“……?”
怎么回事?
虎杖悠仁的瞳孔缩小。
这种感觉,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刺痛。
高大的羂索拎着虎杖就仿佛拎着一只小鸡崽子一般,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掌之下。
他抬起头颅,表情傲慢而得意地环视这个房子一周:“当我听说那个走私犯带着珍贵的咒物流亡到仙台之时,我感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宿命之感。”
羂索将头颅低到了虎杖悠仁跟前,轻轻抚摸少年的后脑勺,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我都不用去找,我就知道它一定会在你这里。”
“万般洪流运转之中,必有宿命造就巧合。”
羂索贪婪的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孔。
“你就是那个宿命。”
“悠仁。”
虎杖悠仁艰难的伸着脖子,勉强维持身体的站立,少年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气声;视线模糊地看着男人靠近他的脸。
无法反抗。
实力差距太大了。
羂索站在虎杖悠仁的面前,微微弯腰;他那高大的身形,诡异的能力,就好像是黑暗中埋藏在迷雾中的怪山,高耸入云,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羂索并没有多在意虎杖悠仁内心的恐惧。
他漫不经心地摸着少年细软的发丝:“本来我们不会这么早就相见,但是邻国的咒物带来了命运的转折…如果我不来带走咒物顺便带走你的话…想必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那些家伙察觉到。”
“你会被控制到什么程度呢?”
男人眼神冷漠的看着虎杖悠仁,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未来那些让他不愉快的事情,声音逐渐缓慢低沉下去,带了几分危险的味道:“…不要说融合两面宿傩的手指——你这一生大概都不可能见到咒物了。”
“你这该死的怪物!!快放开他!!”
老人的怒喝传来。
虎杖倭助面目狰狞,年迈的身躯在那一瞬间宛如回光返照,恢复了所有的活力与行动力。
他愤怒地抄起了身边的电话座机,狠狠的朝着羂索的方向砸去!!
“!!!”
少年惊恐的瞪大双眼。
不要…
虎杖悠仁所有的恐惧在虎杖倭助的行动的那一刻达到了最高点!
别冲动啊!白痴爷爷!
他会杀了你的!
虎杖悠仁回头,不出所料,那个可恶又恐怖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厌恶又不屑的表情。
他盯着爷爷的表情,就仿佛看到了鞋上粘着的臭狗屎,既嫌恶又晦气。
那不是一个人类看待同类的眼光,那是一个高等生物看着低等生物的眼光。
男人轻轻抬手:“天赋异禀的咒术师千年难得一见,无能无用的人类却仿佛蟑螂一样繁衍不息。”
“你住手!!”
虎杖悠仁双眼通红的怒吼道。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去伤害我的爷爷!”
那一刻虎杖悠仁将自己的自尊与姿态放到了最低,他渴望一切让这个男人停手的理由能够出现。
神经与理智被愤怒和战栗烧断。
如果这个时候男人让他做什么事情来换取爷爷的安全。
无论是什么事情。
他会做的。
“你看。”
羂索的声音充满嘲弄。
“今天只不过是死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杂碎。”
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带着黑红色咒力的球体;当那个球体出现之时,周围的空气开始逐渐的扭曲,变得稀薄。
羂索:“明天还有无数杂碎等着老去,让人杀的手累。”
“————”
【叮铃——】
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虎杖悠仁的哭吼声,虎杖倭助的怒骂声,全部消失不见。
周围日式家居的环境猛然像褪了色一样迅速变昏沉;唯独留下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