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人家家属半信半疑了,目睹了苏锦霓喊魂的方神棍,整个人都裂开了。
就这么草率吗?
真不是在过家家?
方神棍有心想要询问几句,可苏锦霓的小嘴儿一直在叭叭地喊。
夏映浅的脸上挂着庄严,不容人怀疑的表情。
病房的房门中间有一扇小玻璃。
方神棍不动声色地站在了玻璃前?,企图挡住外头家属的观望视线。
有些事情是这样的,越显得神秘,越好糊弄。
方神棍也?不是在帮人,他是在帮己,一会儿去忽悠人家属的事,肯定还?是他的。
苏锦霓一口气也?不知道叫了多少个张华超。
夏映浅趴在窗户边看了又看,失望地摇了摇头。
苏锦霓有点丧气,低垂着小脑袋,嘟着红润润的小嘴唇,“都答应人家了,没有办到……”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眶里蓄了一包子晶莹的泪珠,却倔强的没有落下。
夏映浅走过来,弯下腰,安慰她:“表姨,咱也不是神,尽力了就好对不对?”
苏锦霓依旧撅着小嘴,不肯出声。
搞得夏映浅也?开始难受,他难受,主要是因为他表姨难受。
房间里沉默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张华超面前的机器发出滴滴的响声。
方神棍开始动脑筋,一会儿怎么跟家属解释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刚刚还?温暖的病房,气温似乎骤降。
方神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窗户是不是打开了?快关上吧,别没把人家的魂儿给招回来,再把人家给搞感冒了!”
夏映浅下意识回头看向窗户,他记得刚刚窗户是关着的呀!
我去!
猜,他看见了什么?
至少得有十数个黑影趴在窗户上,想要奋力地挤进来。
因为窗户实在是太小,你?推我捅的,倒是没有一个能成功挤进来的。
而且那些黑影的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叫张华超!”
“我才是张华超!”
“俺,俺也是张华超!”
……
这些鬼的口音各有不同,中间还有几个女同志也?叫张华超。
张华超这名字有那么普通?
一下子来了好多张华超,一时间天色暗的连一丝月光都看不
到,就连屋子里的灯光也?滋滋地闪个不停。
想到过很多问题,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夏映浅拔出了桃木剑,健步如飞跑到窗户边,一出手就是数张灵符,直接封上?窗。
方神棍一看他这架势,心里多少有点谱儿了。
他牙根颤抖着问:“小,小道长,出现什么情况了?”
说是演戏吧,他还?真有点阴气逼近的感觉。
说不是演戏吧,又觉得这俩人的戏有点过。
夏映浅瓮声瓮气地回答:“别问!”问就是鬼多,吓死你了怎么搞!
苏锦霓这会儿顾不上?难受了。
她凑到了窗户前,问:“表外甥,那么多,哪一个才是张华超呀?”
“都是!也?都不是!”夏映浅刚才看过了,没有一个跟床上?的张华超是适配的。
但那些鬼总围在窗边不走也不行呀,夏映浅想了想道:“表姨,你?还?是先别喊张华超了,先把鬼差叫来。”
方神棍却想说,这没有其他外人,你?俩可别戏精上身演戏了。
苏锦霓握了握小肉爪,奶声奶气地喊:“谢宁安在不在呀?谢宁安要是不在的话,肖可以也?行!或者,嗯,随便来一个鬼差都行!”
她可真是不挑!
方神棍快要晕倒了,这戏唱的也?太真了。
电光火石间,房间里腾起了一阵白雾,熏的方神棍差点没睁开眼睛。
然后,他真的看见了两个脸色惨白惨白的白无常。
其中的一个他还?认识,正是去他家带走了他祖爷爷的那位谢大人。
方神棍可没有天眼,但无常现身,想让谁看见,谁就能看见。
上?一回白无常显身,是告诉他跟祖爷爷的契约时间到了。
这一回可能是误打误撞。
谢宁安也?没有想到,这地儿除了夏映浅和他那个小表姨,还?会有其他人。
这属于技术上的失误。
但没关系,一会儿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可谢宁安定睛一看,也?算是个熟人,这下好,连睡一觉的事儿都省了。
谢宁安想问夏映浅,这么着急叫他兄弟俩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定睛一看,得,不用问了。
好好的医院,快成鬼窝了。
叫张华超的鬼,来了没有两百,也
?得有个一百八。
谢宁安大喝了一声:“大晚上?的,不睡觉,都来这儿吵吵干什么啊?”
胆子大的“张华超”还?告状呢!
“是他们叫我们来的!”
谢宁安道:“你?死几年了?怎么耳朵越来越不灵便了?人家叫的是张超,你?叫张超吗?”
“我们听见的明明是张华超!”
“无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