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建苦哈哈的怀揣巨款回了铁都,到处去寻消息去了。林晓雪直接给了他一包钱,让他去收,真真假假无所谓。谁都有打眼的时候,能收多少是多少。
搞得小建心慌慌的,一时间还真没心思唠叨着红油咸菜的生意了。
厂子里在连夜加班了五天之后,也放假了,不仅厂子没有垮,还给工人们发了过年礼。两斤红糖,一斤猪肉,五斤油。
这可是大手笔,领了过年礼回家去工人,个个眉开眼笑的,欢天喜地的过年了。
林晓雪也领了东西,渡口的工人也放假了。谭大娘也回去过年了,林晓雪带着石头今年打算就在渡口这边庆祝一下。
就是做饭这事儿,只能自己来了。食堂那边儿林晓雪没用了,就在宿舍二楼自己做饭吃。
还好渡口还有两个值班的工人,不然她这个每日用水就够她挑上半天的。
“妈,咱们真的能在这儿过年!”石头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反复和林晓雪确认一遍,这是不是真的。
“这是咱们家,当然在这儿过年,你还想去哪儿?”林晓雪给石头冲了一杯牛奶,给他蒸了两个奶黄包。
“不去哪儿,就在这儿过!”石头头摇啊摇的,就怕妈说出反悔的话来。
他放假前,学文哥来找过他,说是过年了,得团圆,大家都得去潘家墩过。害得他担心的不得了,就怕自己得回去。在渡口日子过得太好了,他一点儿都不想回潘家墩,一丁点儿都不想。
“晚上咱们吃火锅,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牛肉的还是羊肉的?”
“三鲜的!”
“行,那就吃三鲜的。外面冷,等会儿在家看看书,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石头用力点头,他很乖的。
林晓雪还想叮嘱点儿什么,外面传来渡口值班工人老王的声音。
“林主任,有人找!”
这个日子了,还有谁来渡口找她?林晓雪答应了一声,裹着厚厚的棉大衣,推开门出去了。
从二楼的走廊看下去,渡口场子中间站了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个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身姿挺拔,肩宽腿长的男人。抹着油亮的大背头,手里拿着个大雪茄,一副上个世纪港星的派头。另外两个穿着宽松老土的黑西装,小弟的架势十足。
这是从哪个香港电影穿越过来的吗?
“晓雪表妹,我是封荡。”林晓雪从二楼下来,那个长风衣就主动开口打招呼。闪舞
是谁?林晓雪搜了搜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对这样一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我是战正的兄弟。我是香港人。”长风衣看林晓雪没有反应,这才补充的一句。
哦,这是潘战正给她找的,香港亲戚吗?林晓雪这才理解过来,邀请这位长风衣去二楼的会议室招待一下。
大年三十的,从香港跑到她这儿来?这种操作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
二楼的会议室比较大,也比较冷。林晓雪临时只能让老王搬来几个火盆,烤烤,取取暖。
然后就给长风衣和他的朋友,倒上基本热茶,暖暖身子。
“表妹不用客气。”长风衣倒是很自来熟,张口表妹闭口表妹的,好像他们真的是亲戚一样。
茶也倒了,火盆也点上了,林晓雪站在会议室里,有点儿尴尬的看着长风衣,真是完全不熟,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比较好。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长风衣,不仅风衣有质感,坐下的时候长腿有力量,就连油头都显得很贵气。剑眉附在凸起的眉骨上,和挺直的鼻梁行成一个深邃的弧度。
眼神锋利又带着血腥气,看上去就非常的不好惹。黑色的眼眸,仿佛也带着黑暗的气息。
绷紧的下巴上还有一道肉粉色新愈合的疤痕,让本来有点秀气的尖下巴变得也凶悍了起来。
对方的气势完全算不上温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的时候香港警匪片看多了,林晓雪提不起害怕的情绪。
大概是因为对比太惨烈了?毕竟黑道老大坐在脱了漆的长条凳上,蹭亮的黑皮鞋搭在黑乎乎的火盆上烤火,手里还拿红艳艳的大公鸡洋瓷缸喝茶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不搭。
“那个——”林晓雪刚开口。
“封荡,我叫封荡,你可以表哥。”长风衣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封荡你吃早饭了吗?我这儿有奶黄包。”林晓雪被对方薄薄的嘴唇给吸引了,多看几眼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连忙挤出一句客套话。
封荡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
“好的,谢谢。”
他笑起来,之前凛冽的气息忽然散去,倒显得温和不少。
“稍等,我马上就送过来。”林晓雪回到宿舍里,挤了挤五官,告诫自己,把颜控的属性给降下去,来意不明的人,还是要小心一点儿好。哪怕,对方说是潘战正的兄弟也不行。
石头这个时候已经乖乖的吃完了早饭,把牛奶都喝光了,好奇的问林晓雪。
“妈,是谁啊。”
“你爸的朋友,把鞋穿好,去打个招呼吧。”林晓雪把奶黄包捡起来放进盘子里,给隔壁端过去。
爸爸的朋友!石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