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雪惴惴不安的在家等消息,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太少了,连想知道最新消息都不知道去哪里问。
潘战正也在这个时候外出了,说是找老战友问问情况。林晓雪也没拦着,这样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眼下能够商量的只有小建,小建作为红油咸菜的销售方,这个时候,也非常危险。不等林晓雪去找他,他就先托人捎口信回来,让林晓雪安心待在渡口养伤,事情都交给她处理。
急的团团转的林晓雪寝食难安,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本来就伤了脑袋的她,没熬过两个晚上,就因为受寒病倒了。
晕乎乎的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看到石头趴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着。
旁边儿珍珍正在就这台灯的光,在看着什么,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两眼,发现她醒了,连忙高兴的跑过来。
“表姨,你醒了。要喝水吗?”说完转身又去给洋瓷缸里倒热水。
宿舍里弥漫着一股微苦的中草药气味,林晓雪闭了闭眼睛。
“我病了吗?”
“嗯,表姨你病的可严重了。都睡了两天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珍珍把洋瓷缸的热水端过来,看着林晓雪眼睛都红红的。
她可真怕表姨出点儿什么事,这两天家里没有大人。她回去找了爸,但是爸不让妈过来照顾表姨,只和她说,千万要好好照顾表姨,要是表姨烧得严重了,就喊谭大娘,宋采购员帮忙送去卫生院。
自觉责任重大的珍珍,这两天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睡着了,表姨病重了,没能及时发现。
林晓雪坐了起来,把洋瓷缸放在手里暖着。
“你姨夫回来了吗?”
“还没。”
不知道潘战正到底去哪里了,眼下就算是再担心,也不能病倒。不然真有个什么事故,她连处理的力气都没有。
林晓雪先在淘宝上下单了温度计,看看自己有没有发烧。然后又下单了一盒阿莫西林,就着热水吃了一粒。量过体温后,发现有点低烧,鼻子还有点塞,又买了一盒感冒冲剂。
“珍珍啊,天黑了没?你去把宋采购员叫过来。”林晓雪吃不准外面的时间,宋采购员也算是热水壶厂职工子弟了。她先问问宋采购员,有没有什么消息。
宋采购员也担心的很,眼下整个热水壶厂的工人们都是惴惴不安的。不知道上面要做出什么样的处罚。闪舞
“这回是省里的人要查,说是在全国,已经有四千多起严重的烫伤事件了。都是因为塑料壳热水壶,是咱们热水壶厂的责任。”宋采购员知道塑料壳热水壶的事儿,是林主任作为主要负责人的。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对林晓雪还是有点怨言。好端端的,搞什么塑料壳热水壶,要是厂里还生产铁皮热水壶的话,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除此之外呢?出了事故,处理了就行了。为什么要把我们技术科的所有技术员都带走?”这一点是林晓雪最不明白的,她总觉得和她的红油咸菜包装纸有关系。
“林主任,你说的轻巧。四千多起事故,这个责任有多大,怎么处理,谁来承担?”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故,都是要处理的。如果上面不分青红皂白执意问责的话,那就问责,总也要有个处理结果。像现在这样,把人都带走,什么消息都不放出来,是几个意思?
林晓雪都有打算,直接找到省里,问问到底是怎么个处理章程了。
“省里,什么单位负责咱们厂里的事?”
宋采购员摇摇头。
“下来是特派员,应该是省委的有关部门吧。”
省委的有关部门?那也是省委的人,林晓雪已经有打算要去省委问问情况了。
她吃了消炎药和感冒药,晚上睡一觉发发汗,明天就出发。
当天晚上,后半夜,潘战正披着寒霜赶了回来,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小建,一起结伴回来的。
一回来就从珍珍那儿知道,晓雪病了,还病的不清。外面煎的中药一口都没喝。
不管出了什么事,怎么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第二天一早,林晓雪刚醒,就被送过来一碗灰褐色闻着就苦的肠子都青了的中药。
她吃过感冒药了啊,林晓雪把药碗推开。
推不开?
“感冒了就得吃药。”潘战正沉着脸看着她。
林晓雪一看他回来了,连忙要坐起来。
“怎么样,问到什么消息了吗?”
“先把药喝了。”潘战正把人塞回被子里。
林晓雪根本就不想喝这个中药,而且她已经吃过西药了,夹在一起吃,不仅没有好处还有坏处。
“我吃过药了。你先和我说说,问到什么消息没有。我昨天问了宋采购员,他说考察员是从省委下来的。”林晓雪还在唠唠叨叨的问。
潘战正已经不耐烦的把药碗塞到她的嘴边。
“吃药,惹出了这么大得麻烦,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能不能老实一点,不再让人担心。”
林晓雪后面的话被潘战正的呵斥全都逼了回去,她看了看面前的中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