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林晓雪一点儿也没惯着,直接就怼了回去。
“蒋大哥,你看看她。”韩雪梅本来叉腰架势已经摆出来了,忽然变了动作,拉了下蒋凡的袖子,晃了晃。
“晓雪,雪梅这是在关心你,她性子直,你多担待点儿。”
林晓雪真不乐意见这两个人,好像当众翻白眼,不过考虑到形象问题,还是忍住了。
“哦,找我领导反映情况,让我的领导批评我,就是关心我?蒋凡同志,你们的关心真是富有特色。谢谢了,这关心我承受不起。”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行吗?
韩雪梅一看,这个林晓雪如此的无力粗俗,当下就火了。一把把蒋凡拽到身后。
“你是哪个单位的,我今天必须要找你的领导好好谈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怀疑你的思想错误严重,要好好再教育。”这熟悉的架势,这熟稔的口吻,不是和潘家墩的那位麻花辫如出一辙吗?
哟,革命会的同志啊?这批斗那些知识分子批斗的趾高气扬了起来,就以为谁都要再接受教育?
还真不巧了,她,林晓雪,根正苗红三代贫农,身上是一点儿资本气息没有。闪舞还是革命军人的妻子,一名军嫂。
“我错误?我认真工作,努力为建设社会添砖加瓦,做出工人的贡献是思想错误?必须要擅离职守,不把工作当回事儿,不把工人身份当回事儿,去亲戚家吃香的喝辣的,享受资本生活,就是思想正确了?这位雪梅同志,铁都的革命会都是这样教育我们工人同志的吗?”
韩雪梅,冷笑了一声,嘴巴厉害会说?革命会有的是办法让你不敢说,不会说,不能说。
“公然违抗革命会工作,你还说你不是思想错误?”
“什么公然了,公然干什么?你们还公然处对象呢?革命会的同志就能公然处对象了?就不是流氓罪了?这附近没有派出所呢,我要去举报,我要去报警,这位革命会同志不仅公然处对象,耍流氓,还和要抓我们棉花乡的工人,我们棉花乡的工会也不是真棉花。你们铁都革命会这么欺负人,是仗着你们是城市人,瞧不起我们乡下人了呗?”向同志瞧着不对,扔下衣服就冲了过来,本来她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去面对蒋凡同志的。
“你胡说什么呢?谁处对象了?谁耍流氓了?”韩雪梅一下子就慌了手脚,立刻斥责向同志。
“怎么不是了,你俩走在大街上还拉着手呢。你敢说,你和蒋凡同志没有处对象?大街上,又是拉拉手,又是挨着站的,还说不是耍流氓。怎么你们革命会的同志就是不一样,就能耍流氓了?耍了流氓还倒打一耙,说我们工人同志怎么了?”向同志扯着嗓子高声说道。
她本来底气就足,而且蒋凡同志这么快就有对象了,她也不爽。抓着处对象这事儿,翻来覆去的说,直接把话题给岔开了,把韩雪梅燥都要跑了。
“这位女同志思想错误,我要带她去再教育怎么了?你们这是污蔑。等着,我会派人过去的。”韩雪梅临走了还不忘威胁一下。
“呸,你们铁都的凭什么管我们棉花乡的。我们棉花乡又不归纳你们铁都管。”向同志把人骂跑了,还意犹未尽。
怕是真的能管的,革命会的人,抓到一个,逮着教育。林晓雪看着韩雪梅跑掉,没有放松警惕。
“晓雪,那个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蒋凡这个时候才上前一步开口。
“蒋凡同志,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也不是什么特别亲的亲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害我。就因为我没有答应大伯娘的要求,你就想让我去你们铁都的革命会受教育?我想,如果我被带走的话,我会坦白,你和大伯娘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的。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大伯娘想去黑市弄猪肉,就算是为了粮食局,相信,粮食局也不会把人留下来的。
“晓雪,这都是个误会。”蒋凡一听,眉头皱的死死的。
“是不是误会,就看你那位革命会的对象,会不会把我带走了。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林晓雪懒得再和蒋凡多说半个字,晦气。
下午她还要去找赵老说说这件事儿,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晓雪,对不起啊。要不是我拉着你陪我买衣服,你也不会遇到这么极品的人。”向同志衣服也没买,回去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向林晓雪道歉。
本来是想拉着一起逛街的,谁知道半路上会遇到这样的人。
“没事,不怪你。”林晓雪摇摇头,她在想,如果遭遇了铁都革命会,该怎么办。
得罪了韩雪梅,这样的狂热革命会成员,不知道她之前做的事情,足不足够隐秘,会不会被挖出来。
“你怎么得罪革命会的人了?铁都的革命会,挺厉害的。”赵老一听就担心了起来。
他有不少的老同学老朋友都被铁都的革命会思想教育过。不少人没有扛过艰苦的劳动改造,提前走了。
“这件事说来比较复杂,你可以理解为,那个韩雪梅多管闲事并且有病。所以铁都的革命会是能到棉花乡提人的是吗?”
赵老这才想起来,晓雪丫头虽然经常在港口工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