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队没有任何关系。
李瓒他们还有十五分钟时间准备各种装备弹药,八点准时出发。
从作战室出来,他和队员们直接离开,没想那堆记者里有一个跑了过来:“李瓒!”
竟是沈蓓。
她朝他跑去,笑脸盈盈。一旁的政府军准备拦她,但见他们似乎认识,于是作罢。
李瓒有些诧异,问:“你怎么来了?”
“我是记者啊,当然会来前线了。”沈蓓上下打量他一眼,笑说,“你这身军装真好看。”
李瓒没应,淡问:“你不是说你们台里不派女记者上前线吗?”
沈蓓笑:“是我爸不愿意我来,才让人骗了我。但我后来说服他了,也坚持参加了培训。”
“哦。”李瓒说,“那你行事小心。我还有事情忙,先走了。”
“诶!”沈蓓叫住他,“我能跟着你们采访吗?我想报道维和特战队。”
“特战队不接受非国家级媒体的采访,而且需要得到联合作战总指挥部的公文批示。”
沈蓓一愣:“那么严格?……不能通融一下嘛?”
“记者没有自保能力或专人保护,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和拖累。”
沈蓓不吭声,微微咬着嘴唇看他。
但李瓒只是点一下头算作告别,转身就走了。
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李瓒清点完车上的装备,走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上车。这才发现沈蓓还站在不远处朝这儿望着。
一旁,本杰明笑起来:“你真抢手。”
李瓒淡道:“别乱说话。”
“ZIP!”本杰明手指在嘴边一划,做了个拉拉链闭嘴的手势,几秒后,说,“但我选择song song。”
……
宋冉和萨辛开着车,渐渐远离市中心。
窗外的城市开始显露出更多战争摧残过的痕迹,一处处断壁残垣,损毁的楼宇古迹在后视镜里飞速褪去。流浪者比比皆是。
进了郊区,平民的尸体随意倒在路边,还没有人收。有的死于战乱,有的没有外伤,应是疾病或饥饿所致。
穿过人间地狱,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那是离政府军驻地不到一公里的难民聚集区。因为离政府军近,相对安全,所以很多人过来避难。
由于郊区大多数房子都空了,难民的安置问题倒不难解决,鸠占鹊巢便可;只是饭食需要靠救济。
区内有一处儿童屋,收留的都是在战乱中跟父母走散了的孩子。萨辛和宋冉今天的目的便在于此。
两人把车停在路边,街上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正在玩耍,有的追着空易拉罐当球踢,有的坐在路边玩从墙上掉下来的泥块,还有的在墙上的弹孔里挖子弹壳。
孩子们大都又黑又瘦,衣不蔽体。
宋冉下车拍了几张照片。
见到有人来,一帮黑乎乎的孩子们全靠近过来,但又有些害羞,不太放肆。他们聚在一起,一边议论说悄悄话,一边不好意思地冲宋冉笑。
最后,一个卷头发大眼睛的小男孩慢慢走近,隔着几米的距离,怯怯地问:“Madam,do you have dy?”(女士,你有糖果吗?)
宋冉就知道了,她不是第一拨来的记者。
不过她和萨辛都有准备,带了很多奶糖和巧克力。孩子们一下子都围上来,一双双闪闪亮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她。
每个人都分到了糖果,孩子们接过,开心地跑开。
萨辛跟孩子们聊了会儿天,带宋冉进了栋民居,去见孩子们的“妈妈”。
那是两个样貌和善的东国女人,三四十岁,都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两个女人照顾着这条街上七八十个无人看管的孩子。不过街上的其他难民也会帮忙。
“妈妈”说,孩子们都很听话懂事,从不给她们添麻烦;又说之前有跟父母走失的孩子,后来陆陆续续被接走,但最近没有了。
大家心里明白,迟迟没来的,是永远不会来了。
采访到一半,两位“妈妈”要去给孩子们煮粥,萨辛过去帮忙。宋冉独自留在室内。
上午八点还差几分,但外头太阳很大,气温也升起来了。
房子是东国特色的民居,墙壁厚,窗子小,很阴凉。
宋冉听见外头小孩子的笑声喊声,走去窗边看。
原来有人找到一个半瘪的皮球,孩子们没有玩具,开心地在街上踢起了皮球。而一群小女孩们坐在路边,一边拍手一边唱起了歌儿。
那歌声稚嫩而悠扬,听着有些熟悉,竟是李瓒排爆那天那个小男孩唱的歌。
宋冉有些动容,拿三脚架架起摄像机摄像,又端起相机拍照。
镜头里,踢球的孩子忽然全部朝一个方向跑去——来了一个当地男人,不知是本地记者还是附近的街坊。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正在分糖果。小小的孩子们全围在他身边,仰着小脑袋,巴巴地等待着糖果。
宋冉微笑着举起相机,却在摁下快门的那一瞬,噩梦降临——
“砰!”
一声响彻天际的爆响!宋冉惊得整个人往后一缩,弹跳而起。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