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不管是不是杨宏的儿子,咱们都要让他是。您先派人去查,查不了就假造,势必拿到杨安是杨宏儿子的证据,然后让人去官府报案,说杨家犯了欺君之罪。”
叶崇明:“……”
叶老太太:“……”
狠,太狠了!
这是直接把杨家一锅端了啊。
知道杨家竟然在亲事上算计叶雅茗不成就算计叶雅清,算计叶家时,二老恨不得把杨家生吞活剥了。当时两人脑子里就闪过无数的念头,怎么给杨家还以颜色。
但思维定势,他们想的是如何在生意上狙击杨家,打败杨家,最多在名声上做做文章,让杨家的名声更臭一点。
可两人没想到,叶雅茗竟然能想出这样厉害的招数来。
就算证据不足,杨家靠着孟家斡旋最终无罪,那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们再想在临安呆下去,那是不可能了。
叶雅茗见两人瞪着眼睛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这一招太狠,吓到他们了。
她道:“杨家的发家史,充满了血腥。杨家现在的园户当年可是属于李家和伍家的,这两家也是临安城传承已久的仁厚茶商。可你们看看,现在李家和伍家在哪儿?”
叶崇明老夫妻俩都沉默了。
这两家,他们都是熟悉的。不过这两家出事的时候,叶家也陷入麻烦之中,所以没能伸手相帮。
“虽说他们的家破人亡,咱们拿不出证据表明是杨家干的,但这不需要证据,只需要看结果。一家家破人亡可以说是巧合,两家都家破人亡,那就只能是**,是杨家下的手。”
叶雅茗抬起眼看向叶崇明:“当年叶家也麻烦缠身,祖父查到是谁下的手吗?”
叶崇明摇摇头。
“应该就是杨家。只是祖父能力强,硬撑过来了,没步李、伍两家的后尘。否则,杨家现在在临安城茶行里就是一家独大了。”
她顿了顿:“远的不说,就说五年前,前街马家绸缎铺的女儿被杨宏看上,想纳为妾,您二位看看现在马家在哪里?”
叶老太太一激灵:“难道这也是杨家干的?”
这件事当时闹得有点大,她是听说过的。不过马家拒绝了杨宏,又立刻找了户人家把女儿嫁了,杨家没再计较,这件事似乎就尘埃落定了。
当时女眷圈里还说,杨家做事虽不地道,但也还不算太坏。马家不愿意,杨宏也没追究。
可过了一年多后,马家就连续出事,先是马家女儿一尸两命,后是马家刚成年的儿子被人设局,冲动之下打死了人。
马家只有一儿一女,女儿死了,儿子被斩首,马家太太一病不起,很快也去世了。
马家本就是小本生意,上下打点时也花光了家底。马老爷将最后的那处房产卖了,拿那笔钱埋葬了妻子,收殓了儿子,然后不知所踪。
听人说,他是出家去了。
现在叶雅茗说这件事是杨家干的,叶崇明和叶老太太都不寒而颤。
“你怎么知道是杨家干的?”叶崇明道。
当时马老爷也查过,想要给儿子报仇。因为设局的痕迹很明显。
但被打死的那个人本就是个乞丐,无根无底,不知怎的忽然有了银子,吃喝玩乐了一阵子,有一天在路上遇到马家少爷跟他快要定亲的姑娘逛街,乞丐上前调戏。
马家少爷那时刚满十六岁,血气方刚,在心爱的人面前,又是个急躁性子,立刻上前对乞丐拳打脚踢,据他自己说没下重手,结果那乞丐却死了。
当时临安知府还不是齐知培,而是已经调任别处的一个官
员。马老爷上下打点,想让儿子的罪行由斩首判成流放,却没有成功。
因为这种种,当时大家私下里还议论纷纷,说不知马家是不是被人下套了,又在心里猜测知府大人是不是被人收买了,就要置马家儿子于死地。
但马老爷跟他儿子一样是个急脾气,有时候说话有口无心,没准他无意中就得罪了什么人。而杀人偿命,知府大人判马家儿子死刑,不接受马家的贿赂,大家只能夸他一句铁面无私,并不能说他做错了。
就算有人私下里猜测过这是杨家的手笔,但无凭无据。杨家当时已经势大。如果这事真是他家做的,手段也太狠毒,这种人谁招惹得起?这些人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都不敢说出来。
于是马家这件事成为大家一段时间的饭后谈资后,就渐渐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
现在叶雅茗说这件事是杨家人干的,叶崇明并不苟同。
这种事得讲证据,不能只凭臆断推测。
叶雅茗看了看外面。
他们在这里说话,是遣了所有下人出去的。屋里只有三人,说话虽不怕泄密,但叶雅茗处事谨慎,这些话不能让人听见。
她压低声音道:“马大富还活着,他从明处转入到了暗处,这几年一直在查这件事情。他已经确定这事是杨家干的,并有证据。”
“什么?”
“什么?”
叶崇明和叶老太太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他们赶紧掩了口,看了看外面。
乍一听到杨家这么狠毒,两人都觉得心里发寒。
叶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