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处理得当,呈送御前。”
既然两边都不好得罪,那么,拖字诀自然是最有用的。
眼下的局面,沉翼既不能说帮着天子说国库的钱粮,足以支撑赈灾和营建代王府,也不能和王竑一起,合起伙来逼迫天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太极。
但是,拖字诀都会用,可怎么用,才是最有技巧的。
沉翼的这番话看似简单,可实际上,却并不单单是将时间拖延了下去,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提出了具体情况未明的状况,而且,还把接下来的事情揽到了户部的头上。
如此一来,王竑再要说代王府的事,就得先问户部要详细的灾情信息,事实上,如果沉翼仅仅是说国库有钱或者没钱,王竑都有立场反驳他,但是,反倒是他把差事和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王竑不好再继续纠缠。
果不其然的是,闻听此言,一旁的王竑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沉翼沉重的样子,他又不得不把话吞了回去。
闹了这么一桩,朱祁玉倒是也没心思再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良策’,反正这帮人只会添堵,索性便也不再多说,直接宣布了退朝。
不过,早朝是结束了,但是,事情却不会这么结束。
待得上朝的大臣们都散了个差不多,早已经预知到自己命运的沉尚书,果不其然的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怀恩。
“沉大人,陛下召见!”
果然如此……
沉尚书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跟着怀恩到了乾清宫中。
“参见陛下!”
免礼吧,朱祁玉换了一身便服,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沉翼,倒是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道。
“沉卿,今日朝上之事,你怎么看?”
这话问的,他能怎么看?
沉翼腹诽了一句,但是,面上却不敢怠慢,赶忙道。
“陛下明鉴,臣觉得,灾情严重,朝中大臣皆忧心国事,群策群力,乃是好事。”
“好事?”
朱祁玉哼了一声,道。
“未见得吧……”
说着话,朱祁玉叹了口气,看着沉翼道。
“皇庄究竟是什么章程,别人不晓得,但是沉卿你总是了解的,代王叔下个月就要进京了。”
“他此次进京,不仅仅是为了谢恩和督促代王府的营建,更重要的,是代周王叔祖等几位宗亲,禀呈皇庄的进度,这个时节,朝堂上闹出这样的事情,代王叔会怎么想?宗亲们,又会怎么想?”
“到时候,各地藩王们再闹起来,你户部,可能招架的住?”
这话问出来,沉翼倒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的确,皇庄一事,并不像群臣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当初代王堵了户部的门,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为了让户部答应移藩之事,但是,明面上,他却有别的理由。
那就是,整饬军府时,代王府主动清偿给朝廷的田地,这些田地,按当初朝廷的谕旨来说,是要给予补偿的。
可朝廷就这么大的盘子,一时之间,他哪来的钱粮清偿呢,当初说的时候,可没料到天子的手腕如此过人,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把各地的军屯都收拾了出来。
所以说,代王实际上是来要钱的,而最终,解决此事的方案,实际上就是皇庄。
朝廷允许藩王加入到皇庄的经营当中,并且从中取利,以此类抵偿军屯当中朝廷应拨付的钱粮。
在这件事情当中,藩王虽然失去了对田地的所有权,但不必再提心吊胆,担心朝廷秋后算账,虽然田租比之前要少一些,可如果皇庄的收益能够达到预期的话,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更重要的是,可以获得一部分在地方上的权力,这对于被禁锢已久的藩王来说,至关重要。
而对于户部来说,这些田亩原本
被隐匿下来,无法对朝廷提供任何的税源,如今虽然是以皇庄的形式,仍旧由藩王来负责,可皇庄归属于地方和户部双重管辖,既甩掉了那一大笔赎买银,又保证了这些田地的税源。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双赢的事,当然,不合法度是肯定的,但是为了能少出那么一大笔钱,而且尽快甩掉军屯的麻烦,沉翼也只能认了。
可现在,有人再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就让沉翼有些头疼了。
天子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说,朝堂上一直就此事议论纷纷,闹个不停的话,那么,藩王们闹起来,最终的压力,还是会来到户部的身上。
说白了,皇庄不行,那就给钱!
什么?没钱?没钱就把田地还回来!
见识过代王大马金刀的堵了户部的门之后,沉翼很清楚,这帮藩王胆子大的要命,真要是把他们惹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那个王竑,虽然有点愣头青,但是,不得不说,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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