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先拟章程而不给确实的旨意,说白了,就是在敲打于谦,或者说,敲打他们这些文臣。
两份奏疏是一同送过来的,如果内阁对皇子请名的结果有异议,那么,这整饬军府的差事,可就不一定花落谁家了。
“原来如此……”
俞士悦同样轻叹一声,起身对着王翱拱手一礼,道。
“元辅恕罪,方才是我冒失了。”
两份朱批同时送达,再加上天子避而不见的态度,其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请名的结果难以更改,如果他们执意拒不拟诏,那么,只会触怒龙颜,而且也阻拦不了旨意的下达,最多只是麻烦些罢了。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内阁本是以备咨询之机构,无论是拟旨还是票拟,都是天子临时授予的权力,如若天子执意要下旨,他们是没有资格拒绝的,毕竟,他们只是内阁辅臣,而非是门下省宰相。
“无妨,次辅也是一心为国,我自然不会计较。”
王翱摆了摆手,一副并未在意的模样,道。
“此事木已成舟,倒是不必再言,不过,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现在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人因此在朝堂上做文章,鼓动朝议。”
“还有就是,朝中最近本就流言纷纷,若是再被鼓动一番,不免有耿直之臣会被利用,若是因此触怒了陛下,闹得满朝风雨,那便是你我之过了。”
俞士悦点了点头,道。
“元辅所言有理,前日成国公上奏要遴选勋卫,其实便已可见端倪,朝中宵小之辈,为一己私利暗中兴风作浪,已是常事,如今我等当为之事,应是抚平朝议,维持朝内安宁。”
这话说的略显隐晦,但是,二人却都明白意思。
说白了,朝中有不少大臣,性子太直,也太容易小题大做,此处点名批评某少保兼兵部尚书,陛下这次让兵部来拟整饬军府的章程,既是施恩也是敲打。
所以,如果不想这件差事被勋贵抢走的话,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某些容易因此事有过激反应的大臣,给按下来。
叹了口气,俞次辅有些无奈,看来今日下衙之后,他又要走一趟于府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间,于谦是越发的难劝了,他总有种感觉,于谦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天子这步步试探,总归会有君臣矛盾爆发的一天,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这一天来的晚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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