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焦敬望着朱鉴,皱眉问道:“方才,朱大人说,天子可能已经察觉了此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仅仅是因为礼部那边,拖延了时间?”
朱鉴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
说这话,朱鉴不情不愿的望了一眼任礼,道。
“方才任侯有一句话,说得对,那就是,这次为东宫备置詹事府,需要借势,一借朝臣之势,二借天子之势。”
“朝臣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一切平稳,但是,天子这边,我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寻常。”
“这些日子,我和俞士悦在阁议上争斗多时,几乎已经到了快要撕破脸的地步,但是,天子始终没有出面调停,甚至就连王翺,也有几分坐山观虎斗的意味。”
“而最让我感到生疑的,就是这次南宫护卫之事,当时,俞士悦明明已经占据了优势,但是,生生的被成敬给打断了。”
“事后老夫细细思索,总觉得成敬是早有准备,并非是所谓的临时起意的‘提醒’。”
“换句话说,在老夫和俞士悦的争斗当中,天子刻意的在打压俞士悦,让老夫保持上风,这让老夫心中始终不安,而且,更重要的是……”
听到这,任侯爷终于忍不住了,接话道。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就难以在朝中造成天子打压于你的假象,若是朝中没有这股势头,那么,詹事府之事到了朝上,就真的只能看我等究竟能不能驳倒当初支持出阁而不备府的大臣了。”
“而且,就算我们真的驳倒了他们,最终还是需要天子居中裁决,没了这个掣肘,天子驳回设府,就算需要承担一定的压力,但是,也并非很难。”
“朱大人,本侯说的可对?”
朱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因为,任礼说得对。
这件事情,最难办的其实是天子,如果不能造成天子在刻意打压他的既定印象,那么到时候天子驳回他的奏疏,就不会有什么朝堂上的压力。
如此一来,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弱化詹事府意义的目的就会显露出来。
那么,想要推动此事,难度就会陡增许多。
别的不说,头一个反对的,必然是当初极力赞成的一帮大臣。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太上皇回来了,但是,他老人家吩咐的头一件事情,就遇到了如此大的困难。
更不要提,太子殿下对于他们来说,意义其实更加重大……
片刻之后,还是朱仪继续问道。
“驸马爷,为太子殿下备置属官这样的大事,肯定事先要考虑周全,恕小侄直言,眼下的这种状况,太上皇那边,可有何吩咐?”
他们也算是在一块共事了一段时间了。
所以,相互也算有个了解。
朱仪能够感受到,对于太上皇回朝之后,首次吩咐下来的事情,焦敬是非常看重的。
毕竟,之前的时候,做主的是太后,所以焦敬能得到充分的信任。
但是,现在太上皇回了南宫,做主的人变了,太上皇这边,暂时还没有看出什么偏向。
或者说,以太上皇的性格,他其实心中隐约有些偏向于为他牺牲了性命的英国公府。
之前的时候,焦敬和英国公府之间,算是产生了矛盾的。
一旦英国公府重新占了上风,焦敬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所以,如果事情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焦敬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镇定。
他如此神态,只能说明,手里还有底牌没有掀开。
不过,很显然,这张底牌,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动用的……
果不其然,听到朱仪的问话,焦敬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颇有几分踌躇难决的意味。
不过,他其实也没有犹豫的空间了。
因为,随着朱仪这句话问出来,任礼和朱鉴的目光也望向了他。
应该说,焦敬的核心利益,和任礼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焦敬是外戚,家族的牵连相对的要小的多,对他来说,所图者无非就是,之后太上皇的地位稳固,或者太子殿下有朝一日登基,能够照拂他的子孙后辈,谋个好前程。
所以,他不着急,可以慢慢等,他需要的,是跟太上皇和太后打好关系,如此一来,以后的事情自然顺遂。
但是,任礼等人不一样。
以英国公府为首的一系勋贵,压的就是太子。
东宫出阁而不备府,对于他们来说,是损害最严重的。
开设詹事府,意味着一大批的勋卫名额,意味着各家的子弟后辈,可以进入到东宫,和太子相伴长大。
这对于枝叶繁茂的勋贵世家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任礼之所以生气焦敬和朱鉴没有将此事提前告知于他,有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