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位镇南王世子,就是想要重新过一遍流程,或者是想证明这个证人是假的?
前者毫无意义,后者的话,恐怕难度有些大。
宁阳侯等人就算再偏心广通王,在这等大事上,也绝不敢作假的,毕竟,这种事情若是作假,一审就可以审出来。
陷害郡王的罪名,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朱音埑的用意。
两句话问完,那老头的紧张感稍稍退去了几分,朱音埑声音平稳,不带一丝波澜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你可看到,镇南王所书的那份诗词,上面究竟写了什么?或者,听到在场的人读了上面的内容?”
那老头略略抬了抬头,声音仍旧带着几分怯意,道。
“回禀贵人,小的不识字,并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当时,镇南王刚写好,岷王大公子就带人闯了进来,场面一片混乱,小的也不敢近前,什么也没听到。”
朱音埑点了点头,示意锦衣卫将这老头重新带下去,方转过身,对着天子道。
“陛下,从方才此证人所言,可以得知,他并不能确认,宣德二年上元夜,我父王所写的诗词,就是阳宗王手中那份所谓的,诽谤仁庙的诗词。”
“士子宴饮,诗酒唱和,本就是常事,如何能够凭此断定,我父王当夜所写的诗词,就是诽谤仁庙的诗词呢?这未免过于牵强了些。”
另一边,宁阳侯陈懋的脸色黑了下去。
从登闻鼓响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个所谓的镇南王世子,绝对是有备而来。
今天,要是真的让他把这桩案子反过来,那么一个陷害宗室,偏私不公的罪名,他是如何都逃不掉的。
因此,朱音埑说完,他头一个便站出来质疑,道。
“世子此言差矣,那人虽不识字,也无法直接证明,那份诗词就是诽谤仁庙的诗词,但是却可证明,在镇南王写下这份诗词后,前岷王世子朱徽焲便闯入酒楼,将镇南王和那份诗词同时带走。”
广通王也冷笑一声,开口道。
“不错,本王记得清楚,大哥命人将他带回王府之后,便直接关押了起来。”
“随后大哥便向朝廷上本,说他诽谤仁庙,并声称自己手中有切实证据,这二者之间的关联,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抹消的?”
“这……”
朱音埑罕见的有些犹豫,望了望自家父王,欲言又止。
就在这个时候,殿中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本王来证明,徽煣当时被关押,和所谓的诽谤仁庙,没有关系!”
众人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却见说话之人,正是刚刚病愈不久的老岷王……
皇兄何故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