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蹙起?眉头,她看着定在原地,面色僵硬的岁山,心底止不住一阵阵发凉。
这些暗卫隶属司徒家,只要是司徒家的嫡系,体内有那连心蛊的母蛊,便可以召来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不光听?从司徒声的命令,倘若司徒岚要吩咐他们做什么,他们也要照做不误。
只不过司徒岚消失了太久,久到所有人?都忘记了,原来司徒岚也是司徒家嫡系的家主。
或许司徒声还记得这件事,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司徒岚会用这种方式,帮太上皇抢走宝乐公?主。
许是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林瑟瑟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将视线移到捧着汤婆子的司徒岚身上,嗓音沉稳道?:“你那日曾对?我?说,你让司徒声藏起?你母亲,是怕太上皇和你母亲再生下子嗣,威胁到你的皇位。”
她顿了顿,眸光瞥向太上皇渐远的身影:“你现在将她交出去,难道?就不担心你的皇位被夺了?”
“我?娘难道?没跟你说,太上皇曾用续命术救了她,她如今是在共享他的寿命吗?”
司徒岚眸中含笑,面色温润:“凡逆天之?术,必将遭到反噬。他已经命不久矣,更不要提再培养出一个可以继位的子嗣了。”
林瑟瑟看着他的神色略显复杂:“她到底是你母亲,你就为了一个皇位,便要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司徒岚轻嗤一声,眸中似有嘲色:“你见过哪个母亲,会在怀有身孕的时?候,服下鹤顶红和藏红花?”
“倘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病魔缠身,成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林瑟瑟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她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和他一样的过往,自然也不能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但不管如何辩解,他因宝乐公?主而日夜承受的病痛都是真的。
林瑟瑟抿住唇,试图用亲情动摇他是不可能了,他和宝乐公?主之?间根本就是个死结。
与其跟他硬碰硬,倒不如先顺着他来。
若她没有猜错,他们届时?准备用她来要挟司徒声,也就是说,她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他们大概率会先将她关起?来,待到
有需要时?再放她出来。
昨日司徒声已经将金铃还给了她,如果被关起?来的时?间足够充裕,那么她就可以凭靠金铃向司徒声求助。
到底是太上皇的血脉,司徒岚一眼?便洞察了她的想法,他微抬的下颌线轮廓清晰:“你是自己交出金铃,还是让他们从你手里抢走金铃?”
说这话时?,他唇畔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嗓音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冷意。
林瑟瑟两个都没选,她把金铃从手腕上拽了下来,在司徒岚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金铃放在喉间,直接吞进了腹中。
司徒岚:“……”
他沉默一瞬,望着她的眸光略显愕然。
待他回过神来,却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啊!不愧是我?弟弟看中的女人?——”
林瑟瑟冷着一张脸,面上毫无惧色:“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从我?腹中取出金铃,否则你休想拿到他的金铃!”
金铃连着司徒声和暗卫们的性命,倘若这金铃被司徒岚毁了,那司徒声也会死掉。
她不会再相信司徒岚,更不会将这金铃交付给他。
她只能赌一把,赌他不会现在杀了她。
司徒岚敛住笑意,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擦拭着眸中笑出的泪水:“这种逞能的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
他的嗓音微凉,语气不带起?伏的说道?:“倘若站在你面前的是太上皇,别说是剖腹取出金铃,他会把你的肠子也一起?拽出来。”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林瑟瑟却一点都不恼。
因为她知道?,司徒岚说的是事实。
以太上皇的脾性,她要是敢说这种话,太上皇就敢杀了她取出金铃。
见太上皇已经走远,司徒岚也不欲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还要赶回去参加后?日纯嫔的认亲宴。
他让人?将林瑟瑟打晕装进麻袋里,乘着马车回了京城。
林瑟瑟被他扔进了景阳宫的暗室里,司徒岚命暗卫和禁军同时?守在殿外看着她,免得她逃离暗室。
她足足昏迷了一整日,才从麻袋里爬了出来。
林瑟瑟和祺嫔,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祺嫔似乎还记得她,眼?眸中丝毫没有恐惧之?色,只
有满满的疑惑。
她挑了挑眉,司徒岚就这样把她扔在暗室里,都不让人?捆住她的手脚,难道?就不怕她伤害祺嫔?
还是对?于他们来说,祺嫔的死活根本就无关重要?
林瑟瑟恍惚了一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她坐在地上,将脑袋尽量贴近腹部?,整个人?呈‘U’字状,一遍遍的低声唤着:“哥,哥哥……司徒声?”
肚子里毫无回应,她也不知道?隔着一层肚皮,司徒声到底能不能听?见她在叫他。
不过司徒岚既然没有对?她做什么,放任那金铃在她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