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眸光,只是笑着道:“那皇上想要如何,臣妾便如何就是了。”
听着两人打情骂俏似的对话,纯嫔终于抬起了眼眸。
她望着林瑟瑟的眸光中,满是愤恨与妒色,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
若是这一次能成功,皇上便会彻底厌恶皇后。
而在这一个多月里,她还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对皇后下手,即便她没能扳倒皇后,她手底下也还有一张底牌杀手锏没有亮出。
她有那燕国帝后的鸳鸯玉佩为信物,即便她在晋国难以翻身,可到了燕国之后,她便能成为燕国尊贵的嫡长公主。
皇后的仰仗不过就是九千岁那个阉人罢了,前世的燕国帝后待她极好,甚至为了帮她出一口恶气,出兵三十万攻打晋国,最终将那阉人的头颅割下,鞭尸后悬挂在晋国皇城之上。
她便要瞧瞧,待铲除掉那阉人,皇后可还能像现在这般似的,笑的如此开怀畅快。
纯嫔想到这里,满腹的妒火却是消散了个干净。
她看着林瑟瑟命人寻来十种纯度极高的烈酒,而后抬手将十种烈酒掺杂在了一起,兑到酒壶里用力摇晃。
皇帝自信满满的抬手将三杯酒水一饮而尽,甚至为了证明自己酒量很棒,又当着她们的面,多喝了两杯烈酒。
他放下酒杯,唇角带着不以为意的笑容,眸中似乎还隐隐带着些得意:“怎么样?”
林瑟瑟一脸敬佩的模样,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后,对着皇帝举杯:“臣妾佩服,这杯酒敬皇上的好酒量。”
方才她为了掺匀那数十种烈酒,将手臂来回摇晃的微微有些僵硬,这蓦地一抬手,手中却是没有拿稳,不慎将酒水洒到了手背上。
她放下酒杯,正要寻绢帕擦拭手掌,皇帝却攥住那冰冷的手掌,就着手掌将酒水饮尽。
皇帝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这酒倒是醇香。”
林瑟瑟:“……?”
她回来的太急,还没来得及洗手。
现在看来,好像不用洗了。
林瑟瑟脸色有点发黑,她眸中略带嫌弃之色:“皇上。”
皇帝打断她:“不要叫朕皇上,往后私底下你便唤朕的名字。”
林瑟瑟脸色越发难看:“臣妾不敢。”
皇帝笑了:“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朕的名讳。”
他唇边笑意渐浓:“朕姓嬴,单名一个珰,你唤一声来听听。”
林瑟瑟见他坚持,便勉为其难的叫了一声:“嬴珰……?”
她还没等来他的回应,只听到‘哐当’一声,他的脑袋便已经栽进了酒桌上。
林瑟瑟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与纯嫔对视了一瞬间,而后她抬手喝了一口酒,殿内又是‘哐当’一声,她也一脑袋栽进了酒桌上。
纯嫔蹙了蹙眉,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胳膊:“娘娘?皇后娘娘?”
林瑟瑟毫无反应,甚至没过多长时间,便已经打起了响亮的鼾声。
纯嫔不禁有些奇怪,明明皇后好像就没喝多少酒,怎么就直接睡死过去了?
她犹豫了一瞬,眼前又浮现出皇后午时在洗尘宴上撒酒疯的样子,心中的疑虑也随之被打消了。
没准是中午喝太多了,方才那一口酒下肚,又勾起了皇后的醉意。
殿内的宫婢和太监,早就被林瑟瑟打发出去了。
纯嫔扛起皇帝,吃力的朝着林瑟瑟的床榻走去。
在他们离开后,没过多久,内殿中便传来微不可闻的声响。
林瑟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棉花,熟稔的将棉花堵进耳朵里。
她什么都不用担忧,反正等纯嫔办完公事,自然会将她搬到床榻上去,伪造出她被皇帝宠幸的现场。
她今日疲累极了,在酒桌上寻了个舒适的睡姿,很快便安稳的睡熟了过去。
翌日一早,天色刚刚雾蒙蒙的亮起,坤宁宫外便传来踹门的声音。
面带煞气的司徒声,手中抱着一只木匣子,冰冷的眸中透着渗不开的寒意,‘噔噔’两脚便将殿门给踹掉了半扇。
很显然,他是来找林瑟瑟算账的。
林瑟瑟并没有听到踹门声,她刚被纯嫔搬到榻上没多久,因为嫌皇帝的呼噜声太响,她耳朵里的棉花就没有取出来。
倒是醉酒的皇帝被那声响给吵醒了,他下意识的坐起身来,瞪大眼睛怒声道:“什么声音,吵死了——”
林瑟瑟感觉到身旁有动静,便知道是皇帝醒来了。
她攥紧了拳头,强忍住给皇帝一拳的冲动,揪出耳朵里的棉花,面无表情的按照原文中的台词道:“皇上,您昨日真的太厉害了。”
“有多厉害?”一道分辨不出喜怒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